第3章

"考研复习得怎么样？"徐笛搅动着碗里的豆浆，随口问道。

"还行，就是有点累。"梁成吹了吹滚烫的粥，"你呢？工作开心吗？"

徐笛在一家设计公司做平面设计，刚入职不到半年。"老板有点难伺候，不过同事们人都不错。"

他们陷入短暂的沉默，各自吃着早餐，像是默契地避开了某些话题。

"对了，"徐笛忽然抬头，"下周你考研，是不是就要回家了？"

梁成点点头："嗯，可能回老家待一段时间。我爸说厂里缺人，想让我帮忙。"

"哦。"徐笛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吃早餐，表情看不出情绪。

梁成偷瞄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奇怪——既是青梅竹马，又因为那颗会乱跑的心跳而被绑在一起。徐笛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也是唯一能帮他找回心跳的人。但这种联系到底意味着什么，两人心照不宣地从未讨论过。

"那个，"梁成清了清嗓子，"我考研后，心跳要是再跑丢了怎么办？"

徐笛停下筷子，抬眼看他："你打算把你那颗不安分的心带走？"

"我又不能把它取出来单独放着。"梁成苦笑。

"也是。"徐笛咬了口油条，思考片刻，"要不你考就别走了？留在这边找工作。"

梁成心跳忽然加速，他紧张地按住胸口，生怕它又跑出来。"你希望我留下？"

徐笛撇嘴："我只是觉得，你那个毛病太奇怪了，万一在外地发作，找不到人帮忙怎么办？"

"我可以打电话叫你啊。"梁成笑道。

"你当我是出租车吗？随叫随到？"徐笛白了他一眼。

梁成正想反驳，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异样。他瞪大眼睛："不好，好像又要——"

话音未落，一道微光从他胸前闪过，那颗透明的心脏再次浮现，悬在他们之间的餐桌上方，跳动着明亮的光芒。

"喂！"徐笛惊慌地环顾四周，幸好早餐店里人不多，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异状。她迅速伸手，把那颗跳动的心抓在掌心，"怎么回事？你刚才说什么了？"

梁成一脸茫然："我什么都没说啊！"

徐笛低头看着掌心的心脏，它跳动得异常活跃，像是在表达什么强烈的情绪。"奇怪，它从来没这么兴奋过。你确定没有说什么大实话？"

梁成摇头，伸手想拿回心跳，却见它在徐笛手中轻轻跳动，丝毫没有回到主人身边的意思。

"它不想回去。"徐笛困惑地说。

梁成皱眉，忽然灵光一闪："之前每次它跑出来，不是因为我说了实话，就是因为我想了实话但没说出口。"

"所以...你刚才在想什么？"徐笛狐疑地看着他。

梁成支吾着不肯回答，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快说。"徐笛催促，"不然你的心回不去了。"

"我...我在想..."梁成深吸一口气，"我在想，如果你希望我留下，那我就不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