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妻子原本是高中同学，那时她沉默寡言，坐在教室前排专心听课的模样总让我偷偷移不开视线。毕业后我们各自奔赴不同城市的大学，联系渐渐断了。十年后的同学聚会上再次相遇，她已经是个单亲妈妈，带着一个叫涛涛的五岁男孩。
那晚聚会结束后，我主动送她回家。路上得知她刚刚离异，和父母一起抚养着儿子。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此后常常聊天。半年后，我向她表白并求婚。婚后我们租了一套两居室，妻子和她的父母商量，希望能把涛涛接到我们家一起生活。
"他从小就和我父母住在一起，跟我不亲。"妻子担忧地说，"现在我有了稳定的家，想让他回到我身边。"
父母得知我要抚养妻子的孩子，极力反对。母亲打来电话质问我："你怎么想的？白白养别人的孩子，你不吃亏谁吃亏？"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对。爱屋及乌，既然选择了妻子，就是选择了她的全部。我们把涛涛接到了新家，同时也邀请岳父岳母搬过来住。他们起初推辞，但因为放心不下孙子，最终还是同意了。
岳父岳母对涛涛的宠爱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期。涛涛想要什么，他们总是第一时间满足；涛涛犯错，他们总是包庇；涛涛撒谎，他们竟然夸他机灵。妻子在教育问题上态度摇摆，有时附和父母的溺爱，有时又对儿子严厉，这让涛涛无所适从。
我试图带涛涛建立亲子关系，但收效甚微。一方面是岳父岳母总插手，另一方面是涛涛对我这个突然出现的继父充满戒备。
有天放学后，我去接涛涛。在小区的人工湖边，我看到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正在戳弄什么。走近一看，是几条从鱼缸里捞出来的小金鱼，已经奄奄一息。
"涛涛，你在干什么？"我控制着语气问道。
"我在做实验。"涛涛头也不抬，继续用树枝戳着金鱼的眼睛，"想看看它们能活多久。"
我蹲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这样会让鱼感到痛苦，我们不能伤害其他生命。"
"它们又不会说话，怎么知道痛不痛？"涛涛抬头看我，眼神里居然没有一丝愧疚。
"所有生命都会感到疼痛，即使它们不会用语言表达。"我尽量平静地解释，"如果有人这样戳你的眼睛，你会怎么样？"
"那我就打回去！"涛涛固执地说。
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妻子打电话。她正在加班，简短地说了几句"你先处理"就挂断了。
回到家，岳父正在看电视。我把事情告诉他，希望能一起教育涛涛。
"孩子不过是好奇心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岳父笑着摆摆手，"小时候我们谁没做过这种事？男孩子嘛，淘气点好。"
"这不是淘气，是残忍。"我严肃地说，"如果现在不纠正，以后可能会伤害更大的动物，甚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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