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暴雨砸在露天演唱会的顶棚上，魈握着话筒的指尖沁出薄汗。舞台灯光在他墨绿色挑染的碎发间流转，黑色皮衣下隐约可见锁骨处缠绕的刺青，当副歌旋律骤然攀升，观众席的尖叫几乎掀翻雨棚。 

后台化妆间的门被叩响时，魈正在擦拭被雨水打湿的耳返。镜中映出玄色西装的身影，钟离将烫金名片轻轻放在妆台上，袖口的岩纹袖扣折射冷光："明霄娱乐总裁，钟离。" 

魈的睫毛颤了颤。他当然认得这个名字——三个月前收购星海传媒的资本大鳄，此刻正用琥珀色眼眸打量他沾着雨水的舞台妆："《业火》的版权转让协议，考虑得如何？"

空调冷气裹挟着雪松与琥珀的气息漫过来，魈突然想起三天前的热搜头条。那时他在庆功宴拒绝潜规则，第二天就有营销号爆出"新锐歌手被资本封杀"的黑料，而铺天盖地的舆论在昨夜忽然消失得干干净净。

"明霄想捧我？"魈转动着银色尾戒，鎏金色眼眸掠过钟离西装内袋露出的合同角。对方只是抬手替他整理歪掉的衣领，指腹擦过喉结时带着若有若无的温度："我看过你所有现场，"低沉的声线压得极轻，"高贵的金鹏，不该困在荆棘丛里。"

签约仪式在明霄顶楼的落地窗畔举行。魈盯着合同末尾的签名栏，听见钟离在身后倒茶的声响。龙井茶香混着翻页声，他忽然开口："那些黑稿......"

"不过是商业手段。"茶杯轻碰桌面发出脆响，钟离将温热的茶盏推到他手边，"你的声线像未经雕琢的璞玉，"琥珀色眼眸倒映着窗外的璃月夜景，"而我擅长打磨珍宝。" 

录音棚的隔音棉吸收了最后一个尾音，魈摘下监听耳机时，发现钟离正倚在设备控制台旁。总裁先生的领带松散地挂在颈间，袖扣不知何时换成了暗纹金鹏造型："第二段副歌的气声，再收敛三分。"

"你似乎很懂音乐？"魈转动着话筒架，看对方修长手指在音轨上滑动。钟离调出某个波形图，指尖点在泛着毛刺的音频段："五百年前，我听过真正的凤鸣。" 

暴雨又至的深夜，魈蜷缩在录音棚的沙发上补眠。朦胧间感觉有人替他盖上毛毯，混着雪松气息的低语拂过耳畔："下次不必逞强。"他睁开眼，只看到钟离离开时带起的玄色衣角，和茶几上保温盒里还冒着热气的杏仁豆腐。

颁奖典礼的追光灯刺痛双眼，魈捧着最佳新人奖杯，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望向贵宾席。钟离端坐在第一排，西装胸袋别着枚金鹏造型的胸针，琥珀色眼眸里流淌的笑意，比舞台上所有的镁光灯都要明亮。

（如果有不对的地方可以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