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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岩魈(杂文)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闲云推了推眼镜,看着树上那个正在玩花的身影,嘴角微扬,“魈上仙,事情还没办完怎么就回来了?”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

“难道我不用休息的吗?”魈反问,语气里透着些许不耐烦,手上却依旧摆弄着那朵花。

“可是,你一般不是说不要以凡人的标准来揣测仙人吗?”闲云故作深思地摸了摸下巴,看着魈那副想反驳却又无话可说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无聊。”魈撇了撇嘴,索性不再理会闲云,一个人坐在树上闷闷地玩花。花瓣被他捏在指尖转来转去,似乎带着某种隐秘的情绪。

“上仙不高兴是因为那位叫公子的执行官吗?”闲云微微一笑,语气漫不经心,却精准戳中了魈的心思。只见魈的手指微微收紧,随后又慢慢松开,像是在努力克制什么。

“看来是的。”闲云心里暗笑,虽然魈辈分高,但按年龄算确实还是个孩子。她嗑着瓜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甘雨说,帝君在凡间找了一个对象,可能就是那位执行官吧。”

“还没在一起呢。”魈闷闷的声音从树上传来,带着一种压抑的酸涩。

“那上仙有什么不高兴的?”闲云往他方向推了一盘甜点心,眼神戏谑。

魈从树上跳下来,落在椅子上,低头盯着眼前的甜点,声音闷闷的:“帝君都六千多岁了,公子只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凡人……”

“万一帝君喜欢他呢?”闲云随口开了个玩笑。

这句话如同一道雷劈中魈。他的瞳孔猛然收缩,震惊了几秒,又迅速恢复如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用担心,上仙,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要来了。”闲云继续嗑瓜子,余光瞥见钟离缓步走进奥藏山,坐到了魈身旁。

“钟离先生,您会同意他的追求吗?”魈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钟离伸手揉了揉魈的头发,目光温柔而心疼。他知道魈的不开心,却只能用这种方式安慰。毕竟,为了让孩子开窍,自己能做到的实在有限。

“魈上仙,本仙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闲云递过去一杯茶,视线随之转向魈,“如果你不在意帝君,为什么还不让帝君找对象呢?”

魈没有抬头,只是一声闷哼回应。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我只是觉得帝君是那样的完美、神圣,人类都配不上他,只会玷污他。”

“可是,帝君都单身六千年了,难道你舍得让你的帝君一直孤独下去吗?”闲云语气轻松,却敏锐捕捉到钟离眼底的一抹失落。她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归终还在时的那些日子,总觉得现在的局势僵硬得让人无奈。

“我这算不算变相见了对象家长呢?”一阵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公子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脸上的表情既无辜又狡黠。

“我擦,你怎么来的!”闲云猛地站起身,惊讶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又是你。”一直埋着头的魈终于抬起脸,眼神危险地盯着公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咬他一口。

“难怪。”闲云扶额,一副头痛的模样。

“钟离先生,你男朋友要被你属下揍了呢,你不说些什么吗?”公子假装委屈巴巴的样子,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

“呃……公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钟离显得有些无奈,语气里夹杂着一丝疲惫。

“我来找自己对象有什么不对的?”公子眨眨眼,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倘若你真的不在意帝君,那就收手吧。”闲云适时插话提醒,瞥见魈的手指甲已经嵌进了肉里。

魈闻言,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松开,鲜血染红了他的手套。伤口很快愈合,可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公子移步到钟离旁边,顺势搂住他的腰,借助角度的遮掩,好像亲了亲钟离的脸颊。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下一秒化作清风消失不见。

“这错觉,真有你的。”闲云朝公子鼓掌,语气里透着佩服。

“多谢夸奖。”公子微笑着点头。

钟离将事情简单与闲云交代了一遍。

“这……怕不是有些为难上仙了。”闲云皱眉,语气略显担忧。

“毕竟,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公子眨眨眼,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帝君的心都在滴血哦。”闲云调侃道,目光扫过公子脸上那抹自信的微笑。

“不过,你们是不是把魈上仙逼得太紧了?”闲云皱了皱眉,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嗯……不用在意啦。”公子摆摆手,满不在乎。

“我想去望舒客栈找魈。”钟离突然说道,语气坚定。

“那去啊。”公子眨眨眼,在钟离脖子上掐出一个浅浅的红痕。

“嗯?”钟离摸了摸红痕,疑惑地挑眉。

“演戏嘛。”公子摊摊手,转身离开了奥藏山。

钟离闪现至望舒客栈,刚踏进大门,就险些撞上派蒙焦急的小身影。

“怎么了,这么着急?”钟离关切地问道。

“钟离,你快上去看看旅行者啊,他要撑不住了!”派蒙急得直冒汗,小脸通红。

钟离快步上楼,来到魈的房间门口。“魈,冷静一点啊,消消火!”“放开我,别拦着我!”伴随着混乱的声音,钟离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濒临失控的魈,以及紧紧抱住他腰际企图制止他的旅行者。看到钟离出现,旅行者松了口气,退后几步。而魈,则像丢了魂一样怔愣在原地。

“果然,和闲云说的一样。”旅行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语气松懈下来。之前在奥藏山,闲云叮嘱过,如果魈暴走,一定要找钟离帮忙,绝对有效。

“宝贝,怎么又生气了?”钟离走上前,一把抱起魈,坐到床边,把人安置在自己腿上。

旅行者识趣地退出房间,下楼安抚派蒙去了。

“钟离先生,您不是在奥藏山和您的男朋友在一起吗?”魈低声嘟囔,整个人瘫软在钟离怀里。

“那我家宝贝想不想我来呢?”钟离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温柔。

“嗯,这会不会打扰到您呢?”魈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含糊。

“不会啊。”钟离笑了笑。

“我坐您腿上,您男朋友不会生气吧?”魈试探性地问。

“好了,不闹了。”钟离轻轻揉了揉他的头,目光宠溺。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怀里的声音却突然安静下来。

“??怎么不说话了?”钟离愣了一下。

“钟离先生,我告诉您。”旅行者吃完饭回了楼上,语气急切。

“钟离先生,不要听!”魈慌张地挣扎,却被钟离再次揉了揉脑袋,乖乖安静下来。

“当时我来望舒客栈想找魈帮忙,刚到楼下就听到楼上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我好奇地跑上去看,发现是从魈房间里传出来的。推门进去后,我看见满地狼藉,还有魈流了一地的血,但他的伤口愈合速度根本赶不上他自残的速度。我尝试劝他,他根本不听,无奈之下只能抱住他的腰阻止他。魈因此更加愤怒了,但好在派蒙帮忙清理干净了一切,他的伤口也愈合了。至于他什么时候受伤的,我就搞不清楚了。”

旅行者说完,缩了缩脖子。魈则安静地看着他,脸色复杂。

“劳烦小友了,下次这种情况可以交给我。”钟离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随后伸手牵起魈的手,将他的手套摘下,露出手心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钟离垂眸静默片刻,而当他抬起头时,却发现魈正盯着自己颈间的红痕发呆。

旅行者点了点头,带着派蒙离开。

钟离想起之前在奥藏山时公子的举动,加之魈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大概猜到了什么。魈则陷入复杂的思绪,最终化作清风消失无踪。钟离只能嗅到空气中残留的血味,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与此同时,荻花洲一片荻花丛中,和璞鸢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显现出来。魈胸口涌动着黑气,但这次的业障并不严重,很快便被镇压下去。

待确认业障不会再复发后,魈返回望舒客栈的房间,却发现屋内空空荡荡。风中隐隐传来过去的画面——钟离被叫走的景象浮现在眼前。魈静静伫立片刻,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影像中的钟离。

深夜,魈潜入往生堂的员工宿舍,看到里面只有钟离一人时,悄然松了口气。他靠近钟离,冰冷的目光落在后者颈间的红痕上。他伸出手,用自己的气息覆盖掉公子留下的印记,然后拔下一根翅尖最漂亮的羽毛,默默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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