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姜虞咬着牙道。
秦漠目光锐利地看着她："这么急着逃？"
"有什么不能逃的？我在这里不过是个囚徒罢了。"姜虞冷笑道，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口疼痛而皱眉。
秦漠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姜虞推拒不得，只能任由他搀扶着回到石凳处坐下。
"你伤得这么重，能去哪里？"秦漠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若是伤口崩裂，前功尽弃，你可愿意？"
姜虞不语，只是冷眼看他。
秦漠蹙眉道："别这样看我。"
"不然呢？我该怎么看你？秦大人如今前程似锦，怎还记得有我这个麻烦？"姜虞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十七天了，秦大人今日是来向我告别的吗？"
秦漠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我这段时间确实忙，但也派人日日来看你。"
"你派人监视我，不是来看我。"姜虞直言不讳，"秦大人，我们之间的情分，随着你我分离而断了，你无需这般假惺惺。若是担心我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大可直接了断。"
秦漠神色一凛："胡说什么！"
"不是胡说。"姜虞平静地道，"你我共存一体十年，我知晓你所有秘密，如今分离，你留我活着，不过是因为道义罢了。可惜如烟已然识破了我的身份，你将我安置在此，不过是怕事情败露，影响你的前程。"
秦漠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十年共存，你竟这般不了解我？"
"怎不了解？"姜虞冷冷道，"你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十年来，我不过是你的一副躯壳，如今你有了自己的身体，还需要我做什么？"
秦漠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并非如你所想那般冷血。这十年中，你我相依为命，你为我做的，我都记在心里。如今将你安置在此，是为了保护你。如烟已经向皇上禀明了你的存在，皇上下旨让大理寺详查。若让别人发现你藏着边关军饷的秘密，后果不堪设想。"
姜虞微微一怔。原来他知道那封密信的事。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姜虞问道。
秦漠叹了口气："你伤势未愈，先在这里养好伤再说。我已经命人加强院子的守卫，你不要轻举妄动。"
"所以，我确实是个囚徒。"姜虞冷笑道。
秦漠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不是囚禁，是保护。"
姜虞不再言语，只是转头看着远处的湖面，眼中满是倦意。
秦漠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动容。十年来，这个女子为他付出了太多，如今他终于拥有了自己的身体，却不得不将她困在此处。这种负罪感让他不敢久留，起身道："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你好生休养，若有需要，可告诉青柳。"
姜虞并不回头，只是淡淡道："秦大人请自便。"
秦漠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青柳端着茶水匆匆赶来，见到秦漠，急忙行礼："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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