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秦漠点头："你我十年共存一体，朝中不少人对此事心存疑虑。如烟此举，一是要除掉你这个知情者，二是要借此事打压我，以绝后患。"

姜虞深吸一口气："那你现在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秦漠摇头："不会。我手中有几分证据，足以自保。况且，皇上对我还算信任，不会轻易定我的罪。"

他看着姜虞，眼中带着歉意："只是委屈你了，要在此地躲藏一段时日。"

姜虞笑了："与你共存十年，什么委屈没受过？这点算不得什么。"

秦漠闻言，目光柔和了几分："十年来，多亏了你。若非你在那场大火中救了我，我早已魂飞魄散。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身体，却又连累你陷入危险。"

姜虞摇头："当年若非你用元神护住我的心脉，我也活不下来。这十年里，你我相依为命，早已是一体。如今分开了，倒有些不习惯。"

两人相视一笑，多日来的隔阂仿佛在这一刻消融。

秦漠轻叹一声："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我明日一早便要回府，以免引人怀疑。这里我已安排了可靠的人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

姜虞点头："你自己也要小心。"

秦漠应了一声，转身欲走。姜虞忽然叫住他："秦漠。"

他回头看她，只见她眼中含着复杂的情绪："十年来，我一直好奇，若是有一日你我分开，各自拥有独立的身体，会是怎样的光景。如今看来，倒是比想象中的复杂得多。"

秦漠深深看了她一眼："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说，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姜虞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她与秦漠的缘分，究竟会往何处去，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接下来的日子，姜虞安心在小院中养伤。秦漠派来的丫鬟叫小翠，手脚麻利，做事妥帖，对姜虞照顾得无微不至。小翠告诉她，秦漠每隔三五日就会派人来送些日常用品，还有书籍供她解闷。

这日，姜虞正在院中晒太阳，忽听得院外一阵脚步声。她警觉地回头，只见秦漠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姜虞惊讶道，随即看到他脸色苍白，不由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

秦漠摆摆手，在她身边坐下："无妨，只是这些日子忙于应付大理寺的盘查，有些乏了。"

姜虞仔细打量他，发现他眼下有明显的青黑，神情也不似往日那般沉稳："你受伤了？"

秦漠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果然瞒不过你。十年共存，你对我的身体状况比我自己还清楚。"

"伤在哪？"姜虞皱眉问道。

秦漠掀开衣袍一角，露出腰间的绷带："前日夜里回府，遇到了刺客。虽然伤得不重，但确实有些麻烦。"

姜虞心头一紧："是如烟派人来的？"

秦漠摇头："不好说。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