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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七歌谣

影蚀症

深渊中的第七方尖碑发出嗡鸣,碑身上纠缠的人形浮雕开始渗血。颜明的右眼完全暗影化,视野里所有活物都变成半透明的能量体——他看见程影胸腔中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团不断重组的数据流。

"共鸣开始了。"程影的暗影触须与碑文同步脉动,"莫青山故意引我们来这里..."

话音未落,碑文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二十年前的实验室,婴儿程影被注射黑色液体时,隔壁培养舱里躺着的竟是——**婴儿莫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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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的机械眼突然强制播放加密视频:

年轻的莫青山被锁在归零之屋,颜明父亲将光痕能量注入他的太阳穴。

画面跳转到三个月前,莫青山站在议会大厅,七位议员跪伏在他脚下 。

"第一个双生子实验品..."程影的触须刺入碑文,读取数据,"他既是光痕载体,又是暗影宿主。"

颜明突然按住剧痛的右眼——他的暗影化视野里,莫青山的能量轮廓分裂成七个人形,分别对应七种原始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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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尖碑的嗡鸣渐变成歌声,音波震碎图书馆的人皮书。封皮上的人脸尖叫着重组,拼出莫青山的面容,齐声诵唱:

"第七日,光与影同眠,

第七夜,醒者皆谎言。"

颜明的光痕能量不受控制地外溢,与歌声共振。程影猛地将他扑倒,用暗影触须堵住他的耳朵:"不能听!这是认知污染!"

但已经晚了。颜明的虹膜上浮现出微型碑文,他看到的所有人头顶都跳动着倒计时06: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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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的义体突然挣脱控制,机械臂扭曲成音叉形状敲击地面。每一声震荡都让更多暗影生物从书页里爬出。

"黎暗的记忆芯片...是陷阱!"她的人类右眼流出血泪,"他在芯片里藏了..."

话音戛然而止。她的机械左眼射出红光,在空气中拼出莫青山的手写命令:

「带回颜明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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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影的暗影触须绞碎扑来的暗影生物,黑血溅在颜明脸上。被血沾湿的瞬间,颜明右眼里的碑文模糊了——他短暂恢复了正常视力。

他看见:

程影后颈处有个微型手术疤痕,形状与林夏的机械接口完全一致 。

自己流出的泪不是透明的,而是混杂金丝的黑色黏液 。

第七方尖碑的基座上刻着一行小字:"拯救即毁灭"

苏九的血痂护符突然发烫,传出断断续续的警告:"莫青山要...用你们的共振...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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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开始崩塌。程影用触须缠住颜明的腰,却被林夏的机械音叉刺穿肩膀。暗影能量顺着金属导管反向侵蚀,程影的皮肤开始数据化。

"走!"程影撕下自己一块正在像素化的手臂皮肤,拍在颜明胸口,"带着这个去找苏九..."

皮肤碎片在颜明胸前融化,形成新的灰色印记。与此同时,程影的身体被方尖碑伸出的锁链拖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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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明被林夏残存的人类意识推出图书馆。大门轰然关闭的瞬间,他右眼里的倒计时突然跳跃:

06:23:59 → 00:07:19

暴雨中,他听见程影最后的声音通过印记传来:

"记住,你看到的未来...都是莫青山想让你..."

声音中断。颜明低头看自己颤抖的双手——左手光痕闪耀,右手暗影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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