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洒进静心斋，楚瑶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昨夜那场大战后，她直接在谢无咎这里睡着了，连自己怎么上的床都记不清。
"醒了？"
谢无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楚瑶抬头，只见他端着一个食盘走进来，银发随意地束在脑后，一袭素色长衫，整个人在晨光中如同画中仙。
"你...亲自送早餐？"楚瑶受宠若惊。
谢无咎将食盘放在床边小几上："弟子们都在休整，不便打扰。"
食盘里是简单的清粥小菜，但香气扑鼻。楚瑶这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立刻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谢无咎忍俊不禁，"没人和你抢。"
楚瑶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问："魔门退了吗？"
"暂时退了。"谢无咎的表情变得严肃，"但护山大阵受损严重，需要大量灵石和灵符修复。"
楚瑶咽下食物："很缺钱...呃...灵石？"
"非常缺。"谢无咎叹了口气，"魔门突袭毁了大半个库房，现在连弟子们的月例都发不出了。"
楚瑶眼前一亮。缺钱？这可是她的专长！在现代社会摸爬滚打多年的社畜，谁还没点搞钱的点子？
"我有办法！"她放下碗，兴奋地说，"我们可以搞众筹...不对，修仙界叫'募缘'；还可以开发周边产品，比如特制灵符、丹药盲盒..."
谢无咎一脸茫然："盲...盒？"
"就是随机福袋！"楚瑶手舞足蹈地解释，"把不同等级的灵符装在一起卖，价格比单买便宜，但买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增加了趣味性和收集欲！"
谢无咎若有所思："听起来...像赌博？"
"这叫营销策略！"楚瑶义正言辞，"而且我们可以在每十个盲盒里放一张稀有灵符，刺激消费...呃...布施。"
谢无咎被她逗笑了："师叔祖果然...别出心裁。"
"别叫我师叔祖。"楚瑶撇嘴，"现在全宗门都知道我是冒牌货了。"
"但他们更敬重你了。"谢无咎认真地说，"昨晚你保护了所有人，这份恩情不会因为身份而改变。"
楚瑶心头一暖。是啊，虽然最初是阴差阳错，但现在她是真心想保护这个宗门，保护...眼前这个人。
"那就这么定了！"她跳下床，"我去找丹尘长老和林小婉，今天就把'灵符盲盒'搞出来！"
谢无咎点头："我去处理护山大阵的事。若有需要，随时传讯。"
一个时辰后，楚瑶带着林小婉和一众弟子在藏经阁旁的偏殿忙得热火朝天。桌上堆满了各种灵符，按照功效和等级分类摆放。
"听好了，"楚瑶像项目经理一样分配任务，"小婉负责包装，用最好的符纸做外封；李师弟写宣传语；王师妹统计库存..."
弟子们虽然对"盲盒"概念半懂不懂，但对楚瑶的崇拜让他们干劲十足。丹尘长老也被拉来当顾问，负责评估每张灵符的价值。
"这张'清心符'可值三块下品灵石。"
"这张'雷火符'至少五块！"
"哇，这张'瞬移符'是稀罕物，定价二十块不过分！"
楚瑶快速记录，心里打着算盘。如果每个盲盒售价五块灵石，内含三到五张灵符，其中90%是普通符，9%是高级符，1%是稀有符...利润率至少200%！
"师叔祖...不，楚师姐，"林小婉怯生生地问，"这样真的会有人买吗？"
"相信我，"楚瑶自信满满，"没人能拒绝开盲盒的快乐！"
准备工作就绪，楚瑶亲自设计了宣传单，用夸张的字体写着：
【玄天宗限量版灵符盲盒！】
【五块灵石，可能开出价值二十块的稀有灵符！】
【每十个盲盒必出一张稀有符！】
【集齐七种稀有符可兑换掌门亲笔签名符一张！】
"掌门亲笔签名？"丹尘长老的胡子翘了起来，"这...不妥吧？"
"营销手段而已。"楚瑶狡黠一笑，"再说谢无咎肯定会同意的。"
宣传单很快通过仙鹤传书发往各派。楚瑶还命人在山门前支了个摊位，挂上醒目的横幅，现场演示盲盒开启过程。
"看好了！"她当着围观弟子的面拆开一个盲盒，"哇！一张'雷火符'，一张'清心符'，还有...天哪！稀有'瞬移符'！价值二十灵石！"
弟子们哗然，立刻有人掏钱购买。第一个吃螃蟹的弟子开出了两张普通符，略显失望，但紧接着第二个弟子就开出了稀有符，引发一阵羡慕的惊呼。
消息像野火般传开。不到半日，玄天宗山门前就排起了长队，各派弟子甚至一些散修都慕名而来，争相购买这新奇玩意。
"我要五个！"
"给我来十个！"
"刚才那人开出了稀有符，我也要！"
楚瑶忙得脚不沾地，一边收钱一边维持秩序。林小婉和几名弟子负责包装和发货，手都快抽筋了。
傍晚时分，第一批准备的五百个盲盒销售一空！楚瑶数着堆积如山的灵石，笑得合不拢嘴。
"多少？"丹尘长老颤声问。
"两千五百块灵石！"楚瑶宣布，"而且还有三百多人预定了明天的盲盒！"
长老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在平时相当于玄天宗半年的灵符销售收入！
"楚丫头..."丹尘长老激动得胡子直抖，"你真是我宗的福星啊！"
正当众人欢庆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来我错过了一场盛会。"
楚瑶回头，只见谢无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殿门口，银发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掌门师兄！"弟子们慌忙行礼。
谢无咎摆手示意免礼，走到楚瑶面前："听说你发明了'灵符盲盒'，半日就赚了两千五百灵石？"
楚瑶得意地扬起下巴："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谢无咎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把我的'亲笔签名符'定价五十灵石，是不是太便宜了？"
楚瑶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个高冷掌门居然会开玩笑了！
"嫌便宜？那明天涨价到一百！"她调皮地眨眨眼，"反正你的迷弟迷妹多的是。"
弟子们忍俊不禁，又不敢笑出声，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谢无咎无奈地摇头，但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当晚，玄天宗召开了紧急长老会。楚瑶作为"灵符盲盒"的创始人，也被邀请列席。
"根据楚瑶的方案，我们不仅能够修复护山大阵，还有余力加强各峰防御。"谢无咎向长老们汇报，"我提议将'灵符盲盒'作为长期项目发展。"
大长老捋着胡子点头："老朽没有异议。不过...只有灵符是否太单一？"
楚瑶立刻接话："我们可以扩展产品线！比如'丹药盲盒'、'灵草盲盒'，甚至'功法盲盒'——放一些低级功法残篇，集齐可兑换完整功法！"
长老们听得目瞪口呆。这丫头脑子里哪来这么多奇思妙想？
"还有会员制度！"楚瑶越说越兴奋，"消费满一百灵石送青铜会员，享九折优惠；满五百送白银会员，八五折；满一千..."
"慢着慢着。"三长老打断她，"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宗太过...市侩？"
楚瑶正色道："这叫可持续发展。修仙也要恰饭的嘛！"
"恰...饭？"
"就是吃饭的意思。"谢无咎出人意料地帮忙解释，"楚瑶的意思是，修行离不开资源，资源需要灵石购买，合理经营无可厚非。"
楚瑶惊讶地看着谢无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理解了现代商业思维，还帮她说话！
会议最终通过了楚瑶的全部提案，并决定成立专门的"灵符堂"由她负责。散会后，谢无咎留下楚瑶。
"走，带你看个东西。"他神秘地说。
楚瑶好奇地跟着谢无咎来到主峰后山。这里有一片隐秘的平台，视野开阔，能将整个玄天宗尽收眼底。
夜色已深，但玄天宗各处灯火通明，弟子们仍在忙碌地修复受损建筑。山门前的摊位还亮着灯，有弟子在连夜赶制明天的盲盒。
"因为你，"谢无咎轻声说，"宗门活过来了。"
楚瑶心头一热。从这个角度看，玄天宗确实像一头受伤的巨兽，正在慢慢恢复生机。
"不只是我。"她谦虚地说，"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谢无咎转头看她，月光下那双眼睛格外深邃："楚瑶，关于两界的选择...你有决定了吗？"
欢快的气氛瞬间凝固。楚瑶低下头，玩弄着衣角："还没有。"
"如果..."谢无咎的声音有些沙哑，"如果你选择回去，我会..."
"会怎样？"楚瑶抬头，心跳加速。
谢无咎却移开了视线："会尊重你的决定。"
一阵失落涌上心头。楚瑶强作欢笑："放心啦，在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前，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两人沉默地站在月光下，各怀心事。夜风吹拂，楚瑶不自觉地往谢无咎身边靠了靠。令她惊喜的是，谢无咎没有躲开，反而悄悄拉近了距离，两人的衣袖轻轻相触。
"对了，"楚瑶突然想起一事，"我还没告诉你，我在玄霄的记忆里发现了关于另一颗混元珠的线索。"
谢无咎立刻来了精神："在哪？"
"在我的世界。"楚瑶皱眉，"一座叫'七星大厦'的建筑下面。问题是，我怎么回去取呢？"
谢无咎沉思片刻："混元珠既然认你为主，或许...可以短暂开启一条通道，让你回去取珠。"
"真的？"楚瑶眼前一亮，"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
"不急。"谢无咎按住她的手，"首先，你需要完全掌握玄霄的修为；其次，开启通道需要准备大量灵石；最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你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消失了这么久，回去会不会有麻烦？"
楚瑶这才想起一个关键问题——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否一致？她在修仙界待了一个多月，现代世界过去了多久？
"我得先确定时间差..."她喃喃自语。
正当两人讨论时，林小婉急匆匆地跑来："掌门师兄！楚师姐！不好了！"
"怎么了？"楚瑶心头一紧。
"药王谷...药王谷的人又来了！"林小婉上气不接下气，"他们说...说我们的灵符盲盒是骗局，要讨个说法！"
楚瑶和谢无咎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看来做生意没那么简单，修仙界也有"消费者维权"啊！
"走吧，"楚瑶无奈地说，"去会会这些'打假'的。"
下山的路上，她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等等，也许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和药王谷搞个'联名盲盒'？他们出丹药，我们出灵符，五五分成..."
谢无咎扶额："楚瑶..."
"怎么了？"
"有时候我真好奇，"谢无咎的眼中带着笑意，"你们那个世界的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楚瑶哈哈大笑："装了商业头脑和创业精神！"
月光下，两人的笑声在山间回荡。无论前路多么艰难，至少此刻，他们肩并肩，一起面对。
而关于两颗混元珠的秘密，关于两个世界的未来，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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