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王权世家的藏书阁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王权醉踮着脚尖在书架间穿梭,怀中抱着一摞摇摇欲坠的典籍。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稚嫩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得那双灵动的眸子格外明亮。
“找到了!”
她轻声欢呼,从最上层抽出一本泛黄的剑谱,《王权剑意·残卷》。
指尖触到封面的刹那,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这是兄长在圈外之战后,耗费十年心血改良的家传剑法。
本该在五年后才问世的心血结晶,此刻正静静躺在她的掌心。
……这也是重生的礼物吗?
“不管如何,得想个办法让哥哥‘偶然’发现……”
王权醉咬着嘴唇思索,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醉儿?这么早来藏书阁做什么?”
王权霸业推门而入,晨练后的发丝还带着湿气,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道新添的剑伤。
他皱眉看着妹妹脚下堆积如山的典籍,其中几本赫然是禁书区标注着“危险”的功法。
“我、我在找故事书!”王权醉慌忙将剑谱藏在身后,却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书架。
哗啦——
古籍如雪片般散落一地,那本改良剑谱不偏不倚滑到王权霸业脚边。
“这是……”王权霸业弯腰拾起,当看清封面时瞳孔骤缩,“《王权剑意》?但怎么会……”
他快速翻阅,修长的手指在书页间翻飞。
越看越是心惊。
这本剑谱上的招式与家传剑法一脉相承,却在关键处做了精妙改动,恰好弥补了他昨日练剑时发现的所有破绽。
“醉儿,这本书你从哪找到的?”
王权醉装作茫然地摇头:“就在那个架子上呀…哥哥,这本书很特别吗?”
王权霸业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最后一页的批注——“气走少阳,意贯天枢”,这分明是针对他昨日练剑时遇到的瓶颈!
屋外一阵风过,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
“霸业兄!看我新研制的——呃,你们在忙?”
门口,顶着鸡窝头的李去浊抱着一堆稀奇古怪的法器探头探脑。他目光扫到王权霸业手中的剑谱,顿时像嗅到鱼腥的猫般窜了过来。
“咦?这纹路……莫非是上古剑谱?”李去浊一把抢过剑谱,看清内容后倒吸一口凉气,“这改良手法……妙啊!”
王权醉眼睛一亮,蹦跳着凑过去:“小李哥!你看这个符纹像不像会喷火的龙?”她故意从袖中滑出一张符箓图纸。
李去浊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等等!这个符纹结构……”他一把抢过图纸,眼睛越瞪越大,“妙啊!将雷符与幻符结合,这构思简直……”
王权霸业看了李去浊一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趁两人研究图纸时,王权醉悄悄观察兄长的反应。
王权霸业仍沉浸在剑谱中,手指不自觉地比划着剑招,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她知道,改良剑法只是第一步。前世面具团在圈外惨败,很大程度是因为对精神攻击毫无防备。
“小李哥~”王权醉拽了拽李去浊的衣角,“如果做个能保护脑袋的头盔,是不是就不怕做噩梦啦?”
李去浊一愣:“理论上是……等等!”他突然拍案而起,“霸业兄!我有个绝妙的想法!如果用玄铁打造内嵌清心符的……”
两人立刻凑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王权醉悄悄退到一旁,看着两个少年热烈讨论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与年龄不符的深沉笑容。
“醉儿。”
低沉的声音让王权醉浑身一僵。
不知何时,王权家主竟站在了藏书阁门口,鹰隼般的目光直视着她。
“父亲大人……”王权醉连忙行礼,心跳如擂鼓。
父亲何时来的?
又看到了多少?
“这些天,你似乎对功法很感兴趣?”
王权守拙缓步走近,玄色衣袍在地面拖出沙沙声响。
他扫视着满地典籍,不怒自威:“《符箓大全》《精神力修炼》……这些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该看的。”
王权醉强自镇定,仰起天真的小脸道:“因为我想帮哥哥嘛!他练剑那么辛苦……”
王权守拙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许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不过……”他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那本剑谱,真的只是你‘偶然’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