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茜纱帷帐时,东方淮竹在沉水香的余韵中醒来。她刚动了动睫毛,就感觉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再睡会儿。”王权霸业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尖。
东方淮竹转身,发现枕边放着一枝沾露的海棠。露珠在花瓣上滚动,将晨光折射成细碎的金粉,映得他轮廓分外温柔。
“什么时候摘的?”淮竹伸手触碰花瓣。
王权霸业捉住淮竹的指尖,轻轻一吻:“寅时三刻。后山那株百年海棠开了,想着你定会喜欢。”
东方淮竹这才注意到王权霸业衣袖沾着晨露,发梢还挂着片粉白的花瓣。她忍不住轻笑,抬手替王权霸业拂去:“王权家主半夜跑出去摘花,传出去可怎么好?”
“为夫人摘花,天经地义。”王权霸业理直气壮地说。
两人又玩闹了一会,窗外渐渐传来清脆的鸟鸣。
东方淮竹刚要起身,就被连人带被卷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王权霸业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今日无事。”
“不是说好一起去神火山庄采摘雪莲?”东方淮竹挣扎着继续起来,被王权霸业霸道的揽住腰,压回床上。
“让李去浊他们去。”王权霸业理直气壮地耍赖,“夫人,我让人备了桂花酥。”
“这……”东方淮竹突然想起什么,从王权霸业怀里挣出来:“这是你昨日答应我的……”
话未说完,唇上突然一甜。
王权霸业不知从哪里变出块蜜饯,正笑吟吟地看着她:“桃仁蜜饯,城南老铺子今早现做的。”
半夜摘花,早上买蜜饯??
东方淮竹咬住蜜饯,红了脸:“贿赂我也没用,算了……说好的剑舞呢?”
王权霸业无奈起身,单衣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上淡淡的牙印。他取下墙上的佩剑,突然挑眉:“要看剑舞可以,不过……”
剑锋轻挑,床幔应声而落。在东方淮竹的惊呼中,他连人带被抱到窗前。晨光里剑影翩跹,红绸发带随着剑招翻飞,每一式都恰好拂过她的鼻尖。
“你这是作弊……”东方淮竹面红耳赤,小声抗议,却忍不住伸手去抓那飘舞的红绸。
王权霸业突然收势,剑尖挑起案上的锦盒。盒盖翻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种蜜饯。
“半月前……”王权霸业搂着东方淮竹,并将锦盒放在东方淮竹膝头,声音突然柔软,“你说想尝遍天下甜食。”
东方淮竹怔住了。那不过是她刚睡醒时说的一句胡话,没想到他竟记住了。再一看,惊觉锦盒里的蜜饯来自大江南北,最下层还压着张皱巴巴的糖纸——是她儿时最爱却早已绝迹的梨膏糖。
“你……”
话音未落,唇上突然一暖。
王权霸业含着块梨膏糖吻下来,甜香在唇齿间化开。他睫毛轻颤,素来执剑的手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东方淮竹的脸,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甜吗?”一吻结束,王权霸业额头抵着东方淮竹的,声音低哑。
东方淮竹眨眨眼,突然从王权霸业怀里钻出来,跑到妆台前取出个精致的瓷罐:“快,尝尝这个。”
王权霸业疑惑地接过,刚打开盖子就愣住了。罐子里满是各色糖果,每一颗糖纸都折成了小剑的形状。
“你生辰时……”东方淮竹捏起一颗糖剑,狡黠地笑了,“小醉儿说你幼时经常用糖纸折小剑。”
阳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之间洒落一地碎金。
王权霸业缓缓走过来,突然抱起东方淮竹转了个圈,剑穗上的银铃叮当作响。窗外海棠纷扬,仿佛下了一场粉色的雪。
“夫人。”王权霸业声音暗哑。
“嗯?”东方淮竹微愣。
“明日还无事。”
“唔?!!!!!!”
“夫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