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清瞳强撑着用最后一点灵力织字,蛛丝歪歪扭扭地排列着,“这咒术我在古籍上看过……需要……需要月见草……”
王权富贵立刻想起《北境山河图》上标注的药谷方位。他解下外袍将清瞳小心裹好,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身体时微微一颤。御剑而起时,他声音低沉得像是怕惊碎什么:“撑住,我们一炷香就到。”
疾行途中,清瞳的蛛腿开始无意识抽搐。
王权富贵不断往清瞳体内输送灵力,却发现如同泥牛入海。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个总爱黏着他的小妖怪,平日里活蹦乱跳地缠着他要糖吃,原来本体这么轻,这么脆弱,捧在手里像片随时会消散的月光。
“到了。”药谷入口被荆棘封住,王权富贵挥剑劈开障碍,剑气扫过之处,带刺的藤蔓瞬间化为齑粉。
谷中瘴气弥漫,月见草就长在最深处的寒潭边,莹白的花瓣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就在他即将采到药草时,潭水突然沸腾!
巨大的水花“轰”地炸开,一条比先前人蛇还要巨大的双头蛇破水而出,每个蛇头上都坐着个黑袍人,面具上的血色符文狰狞可怖。
“恭候多时了,王权少爷。”左边黑袍人阴笑,声音像是用指甲刮擦铁器,“用这只小蜘蛛做诱饵,果然……”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已削去他半边面具。
王权富贵眼中杀意凛然,剑尖凝着一点寒星:“解药。”
右边黑袍人急忙摇铃,双头蛇喷出毒液:“想要解药?先过……”
剑鸣如龙吟,王权富贵的身影在毒雾中化作残影。这一剑,他用了三成功力。双头蛇还未反应过来,两颗头颅已然落地,“咚”地砸进潭水,溅起丈高浪花。黑袍人惊恐地发现,自己手中的控魂铃不知何时已碎成齑粉,细碎的铜粉从指缝间簌簌滑落。
“最后问一次。”王权富贵剑尖抵住黑袍人咽喉,声音冷得骇人,剑锋上凝结的冰晶折射出森寒光芒,“解药。”
“在……在寒潭底下……”黑袍人抖如筛糠,面具下的眼睛布满血丝,“但需要活人血……”
剑光闪过,黑袍人袖中暗藏的毒针还没掏出就栽倒在地。
王权富贵割破手掌,鲜血滴入寒潭的瞬间,整个山谷突然寂静了一瞬。
潭水翻涌间,一株血色灵芝缓缓浮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清瞳服下灵芝后,绒毛渐渐恢复金色。她虚弱地睁开眼,看见王权富贵正在擦拭染血的剑,向来整洁的道袍沾满血污,束发的玉冠也不知所踪,黑发披散在肩头,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王权少爷……”清瞳眨了眨眼,“你的头发……散开了……”
王权富贵怔了怔,忽然单膝跪地将清瞳捧到眼前,指尖轻轻拂过清瞳恢复光泽的绒毛:“还有哪里不舒服?”
清瞳摇摇头,蛛丝却悄悄缠上他一缕散落的黑发,编了个小小的发结,就像……就像他曾经给她扎的小揪揪。
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发结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远处传来魔教余孽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