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吾剑所向，皆为护汝（3）

阳光透过树叶，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清瞳蜷在他身侧，听着王权富贵逐渐平稳的心跳，终于安心地闭上眼睛。她没看见王权富贵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也没发现他左手悄悄结印，在周围布下一圈无形的剑气屏障。

而在清瞳看不见的角度，王权富贵轻轻勾起唇角，将被血染红的外袍盖在了她身上。

那件白衣的内衬上，用金线绣着一行小字：

“吾剑所向，皆为护汝。”

……

也渐渐黑了。

山洞外，暴雨如注。

山洞里，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摇曳的光影勾勒出相依的轮廓。

清瞳蜷缩在王权富贵身边，指尖的蛛丝泛着微弱的灵光，像细小的银河般源源不断地将妖力转化为热流，温暖他冰凉的四肢。

连日的逃亡和伤势让王权富贵体温过低，她不得不持续运转妖力，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连发梢都褪去了往日的金色光泽。

“够了。”王权富贵皱眉，握住清瞳颤抖的手腕。

清瞳的皮肤冰凉得不像话，腕骨处的蛛纹都黯淡了几分，“再输妖力你会受不了的。”

清瞳摇摇头，执拗地将掌心贴在王权富贵心口，那里的衣料早已被她之前慌乱中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我没事的，王权少爷，再、再一会儿......”

清瞳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话音未落，她的身子突然晃了晃，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王权富贵迅速伸手接住，却因牵动伤口闷哼一声。怀里的小蜘蛛精已经半昏迷，却还本能地往热源处蹭，冰凉的脸颊贴在他颈窝，无意识地呢喃：“冷......”

呼出的气息拂过王权富贵下颚，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王权富贵浑身僵住。

火光映照下，清瞳苍白的脸上还沾着血污，睫毛被泪水黏成几簇，随呼吸轻轻颤动。

她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手脚并用扒着他的样子，像极了受惊的小动物寻找庇护。

更糟糕的是，她因妖力透支而半现原形。

发间冒出两只毛茸茸的蜘蛛附肢，此刻正无意识地蹭着他的下巴。

“王权少爷......”她在梦中嘟囔，柔软的唇瓣擦过他颈侧，“好硬......”

王权富贵耳尖瞬间烧红。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绷紧的肌肉，又看看怀里娇小的一团，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终于小心翼翼地放松下来，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这个动作让他后背的伤口又渗出些许血丝，但他浑然不觉，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受惊的幼兽。

…

后半夜雨势渐小，洞外传来溪流涨水的潺潺声。

清瞳在睡梦中翻身，毛茸茸的脑袋蹭过他的下颌，那两只蜘蛛附肢无意识地缠上他一缕散落的黑发。王权富贵呼吸一滞，借着渐弱的火光看清瞳。

她恢复了些血色，唇瓣像初绽的桃花，随着呼吸微微张合，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甜香。

鬼使神差地，王权富贵伸手碰了碰清瞳散落的发丝。

那缕金发绕在指尖，比最上等的丝绸还要柔软。

王权富贵轻轻卷了两圈，又像被烫到似的迅速松开，却在收手时不小心勾到了她发间的银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