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气，让她后颈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灵力的蓝光突然剧烈闪烁，苏瞳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又开始蛛化，黑色甲壳若隐若现。
“我、我控制不住……”她慌乱地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别动。”王权墨的声音沉了下来。
他另一只手突然环到她背后，稳稳托住她开始发抖的身体，“深呼吸，跟着我的节奏。”
苏瞳这才注意到，他每次呼气时，灵力就会形成一个柔和的波动。
她试着跟随这个节奏，慢慢平复呼吸。奇妙的是，那些躁动的妖力真的开始温顺下来。
“好点了吗？”他低声问。
苏瞳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她几乎被他半抱在怀里，鼻尖相距不过寸余。这个认知让她好不容易平稳的妖力又起了波澜。
“又乱了？”王权墨敏锐地察觉到灵力的波动。
“……你靠太近了。”苏瞳小声嘟囔，视线飘向别处，“这样……我没法专心……”
王权墨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手退后一步。
苏瞳立刻怀念起那份温度，却见他转身从沙发拿起一个抱枕，塞进两人之间。
“隔着这个。”他重新伸出手，“继续。”
苏瞳看着那个印着卡通蜘蛛图案的抱枕——是她上周偷偷买的——突然笑了出来。
灵力在笑声中流转，这次终于稳定地形成了循环。
暖流顺着相贴的掌心流淌，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蛛爪正慢慢变回人类的手指。
窗外，最后一抹夕阳也沉入了地平线。
客厅里只剩下灵力流转的微光，和两个渐渐同步的心跳声。
……
道门。
檀香在青铜炉中袅袅升起，道门长老办公室内光线昏暗。
墙上悬挂的太极图在烛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案几上摊开的竹简记载着历代除妖记录。
王权墨站在红木案前，背脊挺得笔直，阴影在地上拉得很长。
“你身边那个蜘蛛妖，”长老枯瘦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最近妖气波动异常。”他抬起浑浊的眼睛，声音沙哑而低沉，“必须处理掉。”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王权墨冷峻的侧脸。
雨滴开始敲打窗棂，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她无害。”王权墨的声音比雨声更冷，指尖轻轻摩挲着剑鞘上的纹路。
“无害？”长老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茶盏剧烈晃动，溅出几滴褐色的茶水，在竹简上洇开一片暗色。
“七天前城东的妖气暴动，昨晚西郊的结界波动——”他颤抖的手指指向窗外，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道陈年的伤疤，“都是因为她！”
王权墨的目光扫过那道伤疤，唇角微不可察地绷紧。
他缓缓抬眸，眼底冷意更甚：“空口无凭，证据呢？”
长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从袖中掏出一块碎裂的玉牌。
玉牌上缠绕着丝丝黑气，隐约可见蛛网的纹路。
“探妖玉今早碎裂，”他压低声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是百年前九尾妖狐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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