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着青石板铺就的古镇长街,兵器铺门前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
白月初直接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惊起满室尘埃。
“老李头!别装不在了,知道你在后头!”
他随手抓起柜台上的铁剑敲打铜炉,“再不出来,我就把你私藏的那坛‘醉千年’拿去喂狗。”
后堂帘子猛地掀起,一个独眼老者拄着铁杖蹒跚而出:“小兔崽子!又没大没小的,那可是我留着……”
话音戛然而止,浑浊的独眼死死盯住王权墨腰间的佩剑。
轻霜剑在鞘中嗡鸣,剑格处的蛛纹泛起幽蓝微光。
老者铁杖“咣当”落地,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上剑身:“三十年……整整三十年……”
苏瞳突然捂住心口后退半步,蛛丝自发地从袖中涌出,在空中织成与剑纹完全一致的图案。
白月初吹了个口哨,顺手捞起柜台上的蜜饯塞进嘴里:“看来找对地方了。”
老者引众人进入地下剑庐。
熔炉余温尚在,墙上悬挂的七把断剑竟都带着相似的蛛纹。
他取出一卷泛黄的鲛绡,上面用血墨绘着诡异的铸剑图——
“轻霜剑本名‘缠心’,取千年雪蛛命丝为骨,混玄铁精英锻造。”老者独眼中闪过痛色,“当年那丫头自愿赴死,只求此剑能护她转世……”
王权墨皱了皱眉,看向白月初。
白月初起先还能镇定自若,但逐渐的,被盯的越来越不自在:“哈哈……呃,你应该知道的吧……这并不是你和小蜘、苏姑娘的第一次转世续缘啦……哈哈哈哈……我没说过吗……”
王权墨:“……没说过。”
白月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边,苏瞳鬼使神差地握住剑柄。
刹那间裂纹迸发刺目金芒,剑身浮现出蛛网般的契约文字:【以吾命丝,缚君长生】。
王权墨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剑纹渗入,竟被苏瞳的蛛丝主动缠绕愈合。
“哇哦~”
白月初凑近观察两人之间流动的金色丝线,“这算不算‘命定姻缘’?按市价,见证费至少……”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老者脸色骤变,猛地按下机关:“快走!有人闯入了,周身戾气凶狠,应该是来抓你们的!剑冢密道直通城外!”
密道闭合的瞬间,十余道剑气劈开兵器铺的屋顶。
玄冥道人踏着月光现身,手中罗盘指针正指向地底:“掘地三尺,也要把人和剑都带回去!”
幽暗的密道中,契约文字仍在空中流转。
王权墨突然将苏瞳推到身后,清霜剑横挡前方。
其剑纹竟与苏瞳颈间妖纹产生共鸣,在黑暗中映照出蛛网般的光路。
白月初摸出三枚铜钱抛向空中,看着它们悬浮在光路节点上,难得敛去嬉笑:“有意思……这哪是兵器,分明是件活着的契约法器。”
地底传来沉闷的震动声。
苏瞳突然抓住王权墨染血的手腕:“我看见了……剑冢最深处有座冰棺……”
铜钱突然齐齐裂开。
白月初猛地拽过两人:“跑!那老东西在用雷法炸地道!”
碎冰混着泥土从头顶簌簌落下,三人朝着光路指引的方向狂奔。
契约文字在黑暗中如萤火飞舞,隐约拼凑出一段被刻意遗忘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