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弟语塞,最终只能悻悻离去。
厉雪扬关上门,将小沙狐抱到面前,直视它的眼睛:“是你做的,对不对?”
小沙狐低下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她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谢谢你为我出头。但是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不想你因为我有危险。”
小沙狐蹭了蹭她的手,不置可否。
回京第七日,厉雪扬被传唤到家族祠堂。几位叔伯长辈端坐堂上,面色严肃。
“雪扬,你已年满九岁,该懂事了。”为首的大伯开口,“女子舞刀弄枪,成何体统?从明日起,你去绣房跟着嬷嬷学女红,不要再碰那些兵器了。”
厉雪扬猛地抬头:“为什么?我在边关立过功,连爹爹都夸我武艺进步神速!”
“那是将军糊涂!”二叔拍案而起,“厉家世代忠烈,不能因为你一个丫头片子坏了门风!”
争执最终不欢而散。厉雪扬跑回自己的院子,气得浑身发抖。小沙狐焦急地围着她转圈,不时用脑袋蹭她的手,试图安慰她。
那天深夜,厉雪扬辗转难眠。月光从窗棂洒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坐起身,发现小沙狐也不在窝里。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见小沙狐正蹲在院中的石桌上,仰头望着月亮。月光在它周身镀上一层银边,让它看起来格外神圣。
“你也睡不着吗?”她走过去,在石桌旁坐下。
小沙狐跳进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厉雪扬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轻声诉说,“为什么女孩子就一定要学女红、读女戒?为什么不能像男孩子一样习武从军?”
小沙狐抬起头,月光下,它的眼神异常温柔。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她继续说,“梦见一个穿着银甲的神仙小哥哥,他骑着白马,手持长枪,在千军万马中所向披靡。他转身对我笑,说要教我最高明的枪法。”
她描述着梦中的情景,没注意到怀中的小沙狐身体微微一僵。
“要是真有这样一个人该多好。”她叹了口气,“至少他能理解我为什么这么执着。”
小沙狐轻轻叫了一声,用爪子碰了碰她的手,仿佛在说:“我理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大伯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第二天一早,消息传遍全府——大伯最珍爱的紫檀木棋盘昨夜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散发着异味的马粪。
厉雪扬第一时间看向脚边的小沙狐。它正悠闲地舔着爪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是你做的,对不对?”她压低声音问。
小沙狐歪着头,一脸无辜。但厉雪扬分明从它湛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她忍不住也笑了,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下次小心点,别被抓住了。”
那天下午,厉雪扬被罚在祠堂跪一个时辰,理由是“管教宠物不严”。但她跪得心甘情愿,甚至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夜幕降临时,小沙狐悄悄溜进祠堂,嘴里叼着一个油纸包。里面是还热着的烤鸡腿和几个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