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弄来的?”厉雪扬惊讶地问。
小沙狐不会回答,只是用脑袋将食物往她面前推了推。
厉雪扬确实饿了,接过食物大口吃起来。小沙狐就蹲在她身边,警惕地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你知道吗,”她边吃边说,“虽然回来了很多不顺心的事,但有你在身边,我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小沙狐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像是在许下无声的诺言。
月光从祠堂的窗户洒入,将一人一狐的身影拉得很长。祠堂外,厉将军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最终没有进去,只是转身悄然离去。
那一夜,厉雪扬在日记中写道:“京城比沙漠危险得多,这里的敌人看不见摸不着。但幸运的是,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而在将军府的屋顶上,梵云飞正对月修炼。妖力在体内流转,比一个月前强大了不少。他望着脚下这座繁华而复杂的城池,眼神坚定。
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守护这个女孩,直到生命的尽头。
这是他对月许下的誓言,也是他对那颗银色铃铛的承诺。
…
京城入了秋,将军府内的银杏树开始泛黄。厉雪扬坐在窗边,心不在焉地翻着《女诫》,目光却不时飘向在院子里扑腾落叶的小沙狐。
回京已一月有余,那些明里暗里的刁难却丝毫未减。反倒是小沙狐,似乎对这类小打小闹的恶作剧越来越得心应手——三叔珍藏的孤本上莫名多了几个爪印,四姑最爱的胭脂里混进了辣椒粉。每次事发,厉雪扬都会被打上“管教不严”的罪名,罚跪祠堂或是禁足抄书。
可她从未后悔带它回来。
“小姐,老爷请您去前厅一趟。”丫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前厅里,除了厉将军,还站着一个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的中年男子。那道士须发灰白,一双眼睛却锐利得骇人,直直盯向厉雪扬肩头的小沙狐。
“这位是青云观的玄诚道长。”厉将军语气凝重,“道长说,府上有妖气。”
厉雪扬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将小沙狐护在怀里:“爹爹,小狐它从未伤人……”
“妖物惑人,往往如此。”玄诚道长冷哼一声,拂尘直指小沙狐,“此妖虽未化形,但妖力日渐充盈。若不尽早除去,必成祸患!”
小沙狐在厉雪扬怀中瑟瑟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它认得这道士身上的气息——青云观以除妖闻名,观中弟子手上不知沾了多少同族的血。
“它救过我的命!”厉雪扬急声道,“在边关时,若不是它,我早就死在毒蛇口下!”
厉将军眉头紧锁,显然陷入两难。
玄诚道长见状,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既然小姐执迷不悟,贫道只好当场验明正身。”
话音未落,符纸已无火自燃,化作一道金光直射小沙狐!
“不要!”厉雪扬想也不想,转身将小沙狐紧紧护在怀中。金光击中她的后背,她只觉得一股灼痛窜遍全身,忍不住闷哼一声。
“雪扬!”厉将军惊呼。
小沙狐从她怀中抬起头,看见她痛得煞白的脸,湛蓝色的眼睛里瞬间布满血丝。
玄诚道长也吃了一惊,但很快又取出第二张符纸:“小姐让开!让贫道收了这妖物!”
厉雪扬强忍疼痛,站直身子,目光坚定:“要想伤它,先过我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