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火焰妖将怒吼。
梵云飞没有现身，只是继续操控着流沙，为厉雪扬和她的部队创造优势。沙地时而塌陷，时而隆起，总能在关键时刻改变战局。
厉雪扬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她每次陷入险境，总会有沙墙或流沙恰到好处地出现。有一次，她甚至看见一支射向她的箭被突然改变的风向带偏。
是云飞。他就在附近。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一定，攻势更加凌厉。雪魄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砍都带着破空之声。
“将军小心！”副将突然惊呼。
那个背生双翼的妖将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上空，利爪直取她的面门！
厉雪扬举剑格挡，却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虎口发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妖将脚下的沙地突然塌陷，将他半个身子埋入沙中。
厉雪扬毫不犹豫，雪魄剑直刺而出，精准地穿透了妖将的咽喉。
这是她杀死的第一个敌人。温热的鲜血溅在她脸上，带着腥甜的气息。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被副将的呼喊拉回现实。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士兵们的欢呼声响彻战场。
厉雪扬抹去脸上的血迹，举剑高呼：“继续进攻！”
战局从此逆转。在梵云飞的暗中协助下，厉雪扬率领部队势如破竹。那个覆满鳞甲的妖将最终也被流沙困住，被乱箭射死。操控火焰的妖将见大势已去，仓皇逃窜。
当夕阳西下时，战场上只剩下敌军的尸体和投降的残兵。
“我们……赢了？”一个年轻的士兵不敢置信地喃喃。
厉雪扬站在战场中央，银甲染血，却目光灼灼。她望向远方那个无人的沙丘，轻轻点了点头。
是夜，军营中举行了简单的庆功宴。士兵们围着篝火，兴奋地谈论着白天的战役。
“你们看见将军那一剑了吗？直接刺穿了妖将的喉咙！”
“还有那些流沙，出现得太是时候了！”
“要我说，这就是天佑我朝！”
厉雪扬没有参与庆祝，她独自一人走出营地，来到白日里梵云飞藏身的沙丘。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片刻寂静后，沙丘后缓缓走出一个身影。梵云飞的脸色比白天更加苍白，走路时甚至有些踉跄。
“你受伤了？”厉雪扬快步上前扶住他。
“……没、没事。”他勉强笑了笑，“就、就是有点……累。”
厉雪扬这才注意到，他的双手在微微发抖。同时操控那么多流沙，对他的负担显然极大。
“谢谢你。”她轻声说，“今天若不是你，我们赢不了。”
梵云飞摇摇头：“……是、是你指挥得……好。”
月光下，两人并肩坐在沙丘上。远处军营的喧嚣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今天杀了人。”厉雪扬突然说，“那个妖将……我刺穿他喉咙的时候，能感觉到剑刃刮过骨头。”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梵云飞能听出其中的颤抖。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她的手：“……你、你救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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