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还记得，梦中人曾对你说过一句话？”上官逸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说：‘待你长大，我教你天下最厉害的枪法’。”
厉雪扬的脸色瞬间苍白。这句话是她梦中最私密的记忆，她只对贴身的丫鬟说过一次。
上官逸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块半边的玉佩：“将军可还认得这个？”
那玉佩通体莹白，雕着精致的云纹，与厉雪扬珍藏的另一半正好是一对。这是她梦中信物的样子，她从未对任何人详细描述过。
“不可能...”她喃喃道。
“七年前，太后寿宴。”上官逸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你在御花园迷路，哭着想家。是我带你回去的。路上你睡着了，我守在你身边，听你在梦中说，想学天下最厉害的枪法。”
他顿了顿，眼中闪着动人的光芒：“那时我说，待你长大，我教你。”
全场寂静得能听见篝火噼啪作响。所有将领都屏息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厉雪扬怔怔地看着上官逸，又看看他手中的玉佩。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吻合，就连她记忆中模糊的部分都被填补完整。难道这些年她一直找错了人？难道她梦中那个温柔的身影，真的是眼前这个优雅的贵公子？
“不...不是这样的...”一个颤抖的声音突然响起。
梵云飞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如纸。他紧紧攥着拳头，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那、那个梦...是...”他急得满头大汗，越是想说清楚，就越是结巴得厉害，“...是...我...其实...”
上官逸温和地打断他：“云侍卫想说什么？不必着急，慢慢说。”
这体贴的话语反而让梵云飞更加窘迫。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不...是...你...”
几个年轻的将领忍不住低笑出声。在那笑声中，梵云飞的脸涨得通红，最终颓然坐回原位，把头埋得低低的。
厉雪扬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一边是言辞恳切，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吻合的上官逸；一边是结结巴巴，连一句完整的解释都说不出来的梵云飞。
这一刻，她有些迷茫了。
“看来云侍卫对我有些误会。”上官逸无奈地笑笑，转而举起酒杯，“今日是在下唐突了。自罚一杯，还望将军勿怪。”
他仰头饮尽，姿态潇洒。在场的将领们纷纷叫好，看向厉雪扬的眼神中都带着了然的笑意。
宴会结束后，厉雪扬独自在营帐中发呆。上官逸送给她的那幅画已经重新装裱好，挂在最显眼的位置。画中人身姿挺拔，眉目传神，与今日上官逸的身影渐渐重叠。
帐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谁？”她警觉地问。
帐帘被掀开一条缝，梵云飞站在外面，眼神闪烁：“...能、能聊聊吗？”
月光下，他们再次来到那个熟悉的沙丘。沙之星空在头顶静静闪烁，却再也带不来从前的温馨。
“...那个梦。”梵云飞终于鼓起勇气，“是、是我。”
厉雪扬转头看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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