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叶。
你停下了脚步。内心没有预想中的波澜壮阔,只有一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诧异。你以为自己会激动、会憎恨、会痛苦,但都没有。你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多年未见的、与你不再有任何瓜葛的旧识。
万叶也停了下来。他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当他看清是你时,那双枫红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里面涌动着狂喜、震惊、以及深深的悔恨和歉意。
“你……是你!”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平静洒脱。
你点点头,语气平静:“是我。好久不见,万叶。”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地朝你走来,仿佛怕你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他走到你面前,伸出手,却又不敢触碰你,只是颤抖地悬在半空中。
“我……我找了你好久……”他声音沙哑,眼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感,“离开离岛后,我就一直在找你……”
你依然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你等他说下去。
他看着你平静得甚至有些冷漠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巨大的恐慌。他发现,眼前的你虽然容貌未变,但气质却与从前判若两人。你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内敛,却不可忽视。而他,在漫长的追寻中,早已失去了昔日的神采。
“我后悔了。”他终于说出了这几个字,声音带着痛苦的哽咽,“我当初不该对你说那些话,不该拒绝你。我以为我追求的是自由,却不知道,真正的自由是能够追随自己的心……而我的心,早就被你占据了。”
他上前一步,终于鼓起勇气握住了你的手。你的手不再像从前那样柔弱,带着茧子,也带着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力量。你的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
“我错了,错得离谱。”他紧紧握着你的手,似乎想从中汲取一丝温暖,“我放下了所谓的‘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请你……请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他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祈求,那是你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脆弱。曾经那个追求风与自由的浪人,此刻卑微地站在你面前,祈求你的原谅和回心转意。
你抽回了自己的手,动作轻柔,却无比坚定。你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模样,心里没有一丝快感,也没有复仇的快意,只有一种淡淡的悲哀。
“万叶。”你轻声唤他的名字,声音平静得如同沙漠中的风,“你知道吗?你当初说,自由是你的道,你不想被羁绊。”
你顿了顿,目光落在远方金色的沙丘上:“那时我不明白,以为你是不喜欢我。后来我才渐渐懂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都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你追求你的风,你的自由,我追求我的安定,我的力量。”
你的眼神变得深邃,看向他:“你曾用‘羁绊’来拒绝我,认为我束缚了你。而当我真正放下对你的执着,独自踏上旅途时,我才发现,我找到了真正的自由。那种自由并非来自你,而是来自我自己内心的强大和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