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以为，你会彻底消失在这冰冷黑暗的地下。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如此轻易地放过你。

……

不知过了多久，你再次恢复意识时，身体的疼痛仿佛被钝刀子割肉，让你几乎想要再次晕过去。

你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低矮的石顶，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味道。你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上被干净的布条缠绕着，伤口已经被处理过。

这是哪里？你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小的山洞里，洞口用一些杂草和树枝掩盖着。

“你醒了？”

一个熟悉又让你恐惧的声音在洞里响起。你身体猛地一僵，转过头去。

散兵，竟然在这里。

他靠在洞壁上，周身缠绕着一层淡淡的雷元素，显然受了不轻的伤。他的脸色苍白，紫眸里布满了血丝，写满了疲惫与阴鸷。

他盯着你，那目光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仿佛要将你凌迟。

“你这个……蠢女人。”他开口，声音沙哑得仿佛磨砂纸，带着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恨意，“谁让你跑的？”

你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还有他眼中那种浓烈的、不加掩饰的怒火与……像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一样的痛苦，脑子一片空白。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艰难地问道。

“为什么？！”他猛地抬高声音，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你以为你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你以为一死了之就能摆脱一切？！”

他挣扎着起身，带着一身的伤，一步步走到你的床边。他弯下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我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倒是躺在这里睡得很安稳！”他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捏住你的下巴，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你的骨头，“你知道本座为了找你付出了什么吗？你知道本座在「仆人」和「博士」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一个‘死人’冒了多大的风险吗？！”

他的紫眸里翻涌着暴风雨般的情绪，那种痛苦和被背叛的眼神让你感到一阵心悸。

“我以为……我死了，就不会再拖累您了。”你轻声说道，嗓音干涩。

“拖累？！”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却充满了寒意与疯狂，“你以为本座是那种，会因为一个废物拖累就轻易放弃的人吗？！”

他猛地甩开你，你头撞在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却没有理会，只是后退一步，胸膛剧烈起伏。

“你以为你死了，本座就会感到解脱？！”他死死地盯着你，声音里带着一种你从未听过的……绝望与痛苦，“我告诉你，你做梦！你敢自作主张地去死，本座就会让你知道，活着，有时候比死更痛苦！”

他转身走到洞口，背对着你，声音低沉而沙哑：“「仆人」和「博士」会继续追查。这里不安全了。”

他顿了顿，然后缓缓转过头，那双紫眸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阴沉，“听着，你欠本座的。你的命，是本座给的。从今往后，你只能留在本座身边。除非本座允许，你哪儿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