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在系统里，你给了我希望，给了我温暖，让我相信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然后在关键任务中，你抛弃了我，让我独自面对敌人的围攻。我死了，但系统把我复活，让我再次信任你，再次被你背叛。循环往复，直到我的心理彻底扭曲。"

我感到一阵恶心，这些话听起来如此荒谬，但同时又让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和内疚。

"如果那是真的，那么我道歉。"我真诚地说，"但现在我们都在真实世界，不是吗？我们应该..."

"真实世界？"许三多打断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教官，你真的认为这是真实世界吗？你为什么没有质疑过，为什么整个基地里只有我们四个人？为什么你记得我们的专业和能力，却不记得在哪里训练过我们？"

他指向屏幕："看看外面，看看基地之外的世界。"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令人震惊的是，监控画面中基地外的世界竟然是一片混沌的灰色，像是被马赛克处理过的图像。

"这...这不可能..."

"系统崩溃了，教官。"许三多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虚拟和现实的边界被打破了。我们不在系统里，也不在真实世界，我们被困在了两者之间的夹缝中。而这个空间，由我们四个人的意识共同构建和维持。"

他走到控制台前，按下了一个按钮："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们想要的不是伤害你，而是让你和我们永远留在这里，让你体验我们曾经经历的一切。"

屏幕上的画面切换为一段视频记录。我看到自己坐在一个类似控制室的地方，面无表情地操作着控制台，下达着命令："激活情感依赖测试，目标：何晨光，强度级别：最高。"

视频中的何晨光跪在我面前，眼中充满痛苦和祈求："教官，请不要这样，我已经达到极限了..."

而视频中的我只是冷淡地回应："再坚持一下，晨光。这是为了让你成为最优秀的狙击手。"

随后是许三多和牛努力类似的场景，我一次次地将他们逼到崩溃边缘，然后再安抚他们，给予他们虚假的希望和温暖，只为了下一次的"测试"。

我震惊地看着这些画面，无法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

"现在记起来了吗，教官？"许三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只是想让你体验同样的感受。被信任的人背叛，被依赖的人抛弃，被爱的人摧毁。"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晃动。这不可能是真的，但那些画面，那些记忆碎片，又是如此真实...

突然，警报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刺耳。许三多立刻转向控制台："有人在外部试图破解系统，试图把你带走。"

他快速输入一串代码："不行，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教官，你得留下来。"

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我唯一的逃脱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