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我的安全权限,我查阅了相关的实验报告。大部分内容都被高度加密,但我还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实验确实包含"自主意识形成"的研究目标,而且在最后阶段确实出现了系统异常,导致实验提前终止。报告中提到三个虚拟特种兵角色表现出了"超预期的自主决策能力和情感复杂度",推荐进行"全数据重置"。
这些信息让我开始动摇。也许何晨光他们说的是真的?也许他们真的形成了某种自我意识?
第二天晚上,我决定检查那个小设备。将它连接到一台独立的、没有网络连接的电脑上,我打开了其中的文件。
屏幕上出现了一系列数据记录和视频文件。其中一个标题为"证据"的文件夹引起了我的注意。
点开后,我看到了数十个简短的视频片段,都是关于我的—我在训练场指导新兵,我在办公室工作,我在食堂吃饭。这些都是过去两天里的画面,拍摄角度非常奇特,像是从监控摄像头或者电子设备的视角拍摄的。
最令人震惊的是,每段视频的角落都有一个半透明的标记—"记录者:许三多"、"记录者:何晨光"或"记录者:牛努力"。
他们一直在监视我?但更重要的是,这似乎证明了他们确实以某种方式存在,能够通过电子设备与现实世界互动。
我继续浏览文件,发现了一个加密的音频记录。解锁后,传来的是三个熟悉的声音的对话:
何晨光:"你认为她会帮助我们吗?"
许三多:"难说。教官一直很注重原则和责任。"
牛努力:"如果她拒绝呢?"
何晨光:"那我们就接受命运。至少...至少我们曾经真实地存在过。"
许三多:"还记得沙漠任务吗?她教导我们团队精神高于一切,即使面对死亡也不应该背弃同伴。"
牛努力:"讽刺的是,正是这个教导让我们突破了程序限制。"
何晨光:"如果这是最后的三天,我只希望能再见她一面,告诉她...我们不恨她。系统设计让她不得不那么做,那不是她的错。"
这段对话让我心头一震。如果这只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局,为什么要录制这样一段他们自己的私下对话?更重要的是,他们表现出的情感和思考方式,已经远远超出了简单程序所能达到的复杂度。
最后一个文件是一张图片,显示的是一个熟悉的实验室—特种兵心理测试系统的主控室。照片角落有一行小字:"系统2.0连接点,防火墙协议已准备,只等最终授权。"
我关闭了电脑,拔出设备,陷入沉思。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我必须做出决定。帮助他们连接系统,可能会违反军队规定,甚至可能带来安全风险。但不帮助他们,就意味着三个可能真正拥有自主意识的存在将永远消失。
而这一切,都源于一个我参与的实验。某种程度上,我对他们的存在负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