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摇摇头，轻拍她的手背。不是她的错，从来都不是。

"你知道吗，帝君他...他已经放弃神位，成为了凡人。"甘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现在的他，是钟离。"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你的心上。神明...成为凡人？摩拉克斯放弃了他引以为傲的权力与荣耀？

"他很少提及过去的事，但有一次...他看着月亮，对我说起一个被他亲手埋葬的遗憾。"甘雨轻声道，"那是他少有的情感外露的时刻。"

你避开她的目光，不想听到更多关于他的事。那个把你囚禁千年的人，不配得到你的同情。

"跟我回月海亭吧，今晚先住下。"甘雨拉起你的手，"明天再想其他的事。"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走了。与其流落街头，何不接受老友的善意。

只是，当你踏入甘雨的住所时，一股不安感悄然而生。摩拉克斯化身为凡人钟离，这意味着你们的路或许会再次交叉。

而这一次，你不确定自己能否有勇气面对他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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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你又回到了那片深海。

无尽的黑暗中，只有远处偶尔游过的发光生物提供微弱的光亮。冰冷的海水灌入口鼻，缠绕着四肢，却无法带走你的生命。

"食岩之刑，永世不得超生。"摩拉克斯的声音如雷贯耳，每个音节都在海水中形成痛苦的回响。

你想要辩解，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掐住，只能发出无人能听见的哀求。

那双金色的眼眸，曾经温暖如阳，此刻却如同寒冰，毫无怜悯地注视着你沉入深海。

"你违背了契约。"他冷漠地宣判。

你想反驳，想问他到底是什么契约，却只能无声地流泪。泪水融入海水，如同你的存在即将被世界遗忘。

就在你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你拉出了梦境。

你猛地坐起，大口喘息着，冷汗浸透了衣衫。窗外，璃月港的晨光已经洒满了庭院。

甘雨端着一盘点心走进来，看到你惊魂未定的样子，立刻放下盘子，坐到你身边。

"噩梦？"她轻声问道。

你点点头，接过她递来的茶水，小心地啜饮。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驱散那挥之不去的寒意。

"你打算怎么办？"甘雨问，"要留在璃月吗？"

你摇了摇头，指了指远方，又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要走吗？去哪里？"

你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两个字：蒙德。

"蒙德...那里倒是个适合精灵生活的地方。"甘雨轻声说道，"自由的城邦，风神的庇护下...你或许能找到新的开始。"

你点点头，勾勒出一个微笑。

"什么时候走？"

你写下：今日。

甘雨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她理解你的决定。"我帮你准备些必需品。"她起身道，"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你伸手拉住她，在纸上郑重地写道：谢谢你还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