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钟离稍稍沉思，然后摇摇头："不会。六千多年的岁月已经足够长了。现在的生活...更加真实。"

他看向你，眼中满是温柔："尤其是能以平等的姿态站在你身边，这是作为摩拉克斯时无法体会的感受。"

你的心为之一颤。千年前，你只能仰望那个高高在上的岩王帝君，而如今，他就这样站在你身边，不再是神，只是一个名为钟离的凡人。

表演结束后，钟离带你来到蒙德城外的一处小山坡。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风神祭的焰火即将在这里绽放。

"这里人少，视野却是最好的。"钟离解释道，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垫，铺在草地上，"坐吧。"

你坐下来，仰望星空。蒙德的夜空格外清澈，繁星如同撒落的钻石，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每次看到星空，都会想起深海。"你轻声道，"在那片黑暗中，我常常幻想自己能再次看到星星。"

钟离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最初的几百年，我每天都在怨恨你，诅咒你。"你继续道，"后来，怨恨逐渐变成了麻木。再后来...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那里。"

你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自由的空气充满肺部的感觉："知道吗？最可怕的不是黑暗和孤独，而是遗忘。遗忘自己的声音，遗忘阳光的温度，遗忘自由的感觉..."

钟离的手轻轻握住你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歉意："我无法想象那种痛苦。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你承受那一切。"

你转向他，看着他金色的眼眸："现在我明白了，遗忘并非全是坏事。正因为遗忘，我才能在重获自由后重新开始。如果记忆太过清晰，恐怕我会被仇恨吞噬，永远无法前行。"

钟离深深地凝视着你，眼中满是敬佩："你比我想象的更加坚强。"

"不，我只是学会了接受。"你轻声道，"接受过去的痛苦，接受现在的平静，也接受...未来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第一朵焰火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你们的脸庞。红色、蓝色、金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如同绚丽的花朵在星空中盛开。

在焰火的映照下，钟离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他微微向你倾身，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能吻你吗？"

这个请求如此直接，却又充满了尊重和克制。你感到心跳加速，无法言语，只能轻轻点头。

他慢慢靠近，给你足够的时间反悔。但你没有。当他的唇轻轻碰触你的那一刻，焰火正好达到最璀璨的时刻，漫天的光芒将你们笼罩。

这个吻轻柔而短暂，如同蜻蜓点水，却让你的心如同被焰火点燃。当他退开时，你看到他眼中的不确定和期待。

"我不确定这是否太冒失..."他开口道，语气中带着罕见的忐忑。

你轻轻摇头，勇敢地直视他的眼睛："不，这很好。事实上..."

你深吸一口气，决定坦诚面对自己的感情："千年前，我就爱上了摩拉克斯。尽管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那种感情从未真正消失，只是被埋在痛苦之下。而现在，我发现自己正在爱上钟离——这个更加人性化、更加温柔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