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也好。”你虚弱地说，声音断断续续，“至少……不用再……再被你……想起……”
你本想说“被你遗忘”，但疼痛和虚弱让你说不出整的话。
“想起什么？”他蹲下身，皱着眉头，似乎对你临死前的呓语感到不解，“你在说什么疯话？”
“你……”你伸出手，想触摸他的脸，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你的指尖停在半空，距离他的脸颊只有咫尺之遥。
“稻妻……遗迹……控制台……”你努力挤出几个模糊的词语，希望这些碎片能唤醒他一丝丝记忆。
流浪者的紫眸骤然紧缩。
稻妻、遗迹、控制台……这些词语，似乎触及了他脑海中最深处，最不愿想起的某些片段。那些被他刻意遗忘、被他认为已经不存在的“过往”。
他低下头，仔细观察你手背上的疤痕。他发现，这道疤痕的形状，竟与他记忆中某个“失控”的能量核心的形状异常相似。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他心底蔓延。
“等等……”他低语，伸手，这一次，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你手背冰冷的疤痕。
一股熟悉的，又带着痛苦和扭曲的能量波动顺着他的指尖传递。这股能量与他自身的力量同源，却又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伴随着这股能量的刺激，他脑海中那些被封存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
——昏暗的遗迹，狂暴的能量。
——一个渺小的身影，不顾一切地冲向危险的控制台。
——他冰冷的声音：“这是命令。”
——能量爆发，撕心裂肺的惨叫。
——以及，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指示：“她要是死了，就地处理掉。”
那些画面，如同利刃般刺入他的意识。他遗忘的，是他亲手造成的伤害。他抛弃的，是他曾经视为“工具”的某个人。
他猛地抬起头，再次看向你的脸。你脸上的泪痕，眼中的绝望，以及那道狰狞的疤痕，此刻在他眼中不再模糊。
你不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你是那个，被他亲手推入地狱的——
“你……”他发出一个干涩的声音，紫眸中闪过一丝震惊，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
“你还记得……吗？”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流浪者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地盯着你，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所有颜料的调色盘。
他记起了。
在你即将死去的那一刻，他记起了。
13
达达利亚循着巨大的元素波动赶到时，看到的是一片被摧毁的雨林，以及站在一片狼藉中，神情复杂得可怕的“流浪者”。
而他的脚边，躺着一个身穿破旧衣衫，生死不明的女人。
“喂，你这家伙！”达达利亚上前，脸上带着惯常的战意和一丝疑惑，“这里发生了什么？你在跟谁动手？”
流浪者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哼，装聋作哑吗？”达达利亚拔出双刀，“也好，本来就是要来找你麻烦的。你这家伙背叛组织，造成了多少损失，现在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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