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没有注意到，就在你转身的那一刻，湖面深处闪过一道紫色的光芒，转瞬即逝，如同幻觉。

——

六个月后，璃月港。

你站在璃月港的码头上，看着商船卸下一批批货物，面无表情。自从离开那个湖泊后，你一直在各地游荡，不敢回至冬城——你擅自离职追寻散兵的行为肯定已经惹怒了夫人，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的你靠着在各地收集稀有矿石和草药为生，偶尔为商队担任翻译或向导。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也没有人在意。

你已经习惯了孤独，也接受了散兵死亡的事实。但噩梦仍会时不时造访，那些画面如此鲜活——洪水，崩塌的石块，散兵苍白的脸和紫色的眼睛...

"嘿，姑娘，"一个老船长走过来，打断了你的思绪，"还找那批翡翠矿呢？我听说北边有消息，最近有人在那边发现了一处新的矿脉。"

你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谢谢您告诉我。"

老人看了你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关切："你没事吧？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只是没休息好，"你摇摇头，"可能是昨晚的噩梦..."

"噩梦啊，"老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这辈子见过不少被噩梦缠身的人。知道他们通常是怎么了吗？"

你好奇地抬头。

"要么是心中有愧，要么是有放不下的执念。"老人意味深长地说，"不管是哪一种，解决方法只有一个——直面它，然后放手。"

直面它，然后放手。

这正是你一直做不到的事情。你永远无法原谅自己抛下散兵独自逃生，也无法放下那段短暂而复杂的相处记忆。

告别老船长后，你漫无目的地在璃月港的街道上游荡，最终停在了一家酒楼前。你很少喝酒，但今天，你突然想要借酒消愁。

酒楼里人声鼎沸，你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便宜的米酒。就在你独自小酌时，几个衣着华丽的商人在隔壁桌大声谈笑。

"...听说了吗？至冬那边最近情况不太妙啊。"

"何止是不太妙，简直是天翻地覆！有个叫什么'散兵'的执行官据说背叛了，闹得整个愚人众人心惶惶。"

你的手猛地一抖，酒杯差点从手中滑落。你竖起耳朵，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一个字。

"不是听说他死了吗？"

"谁知道呢，有传言说他其实活着，还带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夫人派了好几波人去追杀，但都没消息。"

"嘘，小声点，这种事情少谈为妙。据说愚人众的密探最近铺天盖地到处找人，谁知道是不是就混在这里呢？"

商人们识趣地转换了话题，但你的心已经无法平静。

散兵...还活着？

这不可能。你亲眼看到他被困在崩塌的遗迹中，重伤垂死。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生还。

一定是讹传，或者...愚人众为了某种目的故意放出的烟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