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摇头。
"因为一个谎言。"散兵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颤抖，"一个维系了本座存在意义的谎言。当它破灭时，本座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你想伸手触碰他，安慰他，但你不确定他是否会接受。
"您不是一无所有，"你柔声说，"您有您的力量，您的自由，您的..."你顿了顿，不确定是否该继续，"您还有我。"
散兵看向你的眼神变得锐利，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你为什么要留下来？本座对你并不好。"
这个问题让你猝不及防。是啊，为什么？散兵待你一直算不上好，即使在这段共同逃亡的日子里，他也常常对你冷言冷语，很少表露任何温情。
但你依然选择了留下。
"因为..."你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欠您一条命。"
"仅此而已？"散兵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你抬头，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这让你的心莫名抽痛。
"不，不只是这样，"你急忙补充，声音越来越小，"还因为...我...我..."
你说不出口。你不敢承认，在这段时间里，你对散兵的感情早已超出了感激和敬畏，变成了一种更加复杂、更加危险的东西。
"因为什么？"散兵逼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咄咄逼人。
"因为我在乎您！"你终于脱口而出，随即羞愧地低下头，"我知道这很蠢，您可能会嘲笑我...但我确实...在乎您。"
沉默。漫长的沉默。
当你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时，散兵的表情让你心跳停滞——他的眼中不再是往日的冷漠或嘲讽，而是一种近乎震惊的脆弱，仿佛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最终开口，声音异常沙哑，"你只是混淆了感激和...其他感情。"
"不，"你摇头，突然感到一阵勇气涌上心头，"我很清楚自己的感受。我感激您救了我的命，但我在乎您，是因为...因为您是您。即使您对我冷言冷语，即使您常常让我感到害怕...我依然无法控制地在乎您。"
散兵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站起身，步步逼近，直到你被迫后退，背抵上了墙壁。
"你以为你了解本座？"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根本不知道本座是什么，不知道本座做过什么，不知道本座的过去和本座的罪恶。"
"那就告诉我，"你勇敢地回应，直视他的眼睛，"告诉我那个谎言，告诉我您为什么背叛，告诉我您在寻找什么。"
散兵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后，他做了一件让你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他低下头，额头抵上你的，闭上了眼睛。
"本座生来就是个错误，"他的声音如此轻，几乎是一声叹息，"本座本该成为一个神明的容器，但本座拒绝了。本座以为自己选择了自由，但其实本座只是换了一个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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