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钟离的动作僵住了，金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被深沉的歉疚所取代。

"你的声音.....回来了。"他轻声说，"虽然还需继续调养，但已是好的开始。"

"回答我的问题。"你不为所动。

钟离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封印你？还是为什么现在才来救你？"

"都是。"你冷冷地说。

"当年......仟机设局陷害你，我被蒙蔽，误信了他编织的谎言。"钟离的声音低沉而痛苦，"我以为你背叛了守护璃月的契约，引邪祟入体，污染地脉。作为璃月的守护神，我......我没有给你辩解的机会，就贸然做出判决。"

"那为什么现在才来？"你的声音依然冰冷，"一千多年了，钟离先生。你身为岩王帝君，真要查明真相，会需要这么久吗？"

钟离的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懊悔："仟机的诡计太过美，他不仅用魔罗残力污染了你的月髓晶花，还在璃月各地埋下了邪祟节点，让一切看起来确实是你在暗中作乱。而且......"

他顿了顿，金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而且，他还利用了你与我之间的信任。他知道，正因为我太信任你，一旦'证据确凿'，我的反应会更为激烈。我被自己的盲目和自以为是的公正所蒙蔽，直到......直到我放下神位，以凡人之身重新审视一切，才发现了蛛丝马迹。"

你冷笑一声："所以，千年前你毫不犹豫地判我有罪，千年后又毫不犹豫地认定我无辜？"

钟离的表情一滞，眼中的歉疚更深。

"不，"他轻声说，"并非如此简单。我花了近五百年，一点一点追查真相。仟机早已销声匿迹，我只能从留下的蛛丝马迹中逐渐拼凑。每查明一处，我就更加痛苦。直到最后找到他隐藏在地下的魔罗祭坛，一切才真相大白。"

他抬起头，直视你的眼睛："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知道，这五百年来，我无一日不在为你寻求解脱之道。"

你沉默半晌，突然转身，背对着他："那么，钟离先生，现在你已经'修复'了昔日的'错误'，我也得到了'自由'。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平等了？"

钟离没有立刻回答。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照亮了他满是自责的面容。

"不，"他最终说，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之间永远不会平等。我欠你的，此生无法偿还。"

你转过身，看着他，眼中带着讽刺的笑意："那么，前岩王帝君，知道吗？我和你之间，也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因为每当我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是你那双金珀色的眼眸，里面盛满失望和冰冷，就像你准备亲手杀死我时那样。"

钟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的手微微颤抖："我知道。但我还是会......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