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醒了？"他一见你睁眼，立刻倾身向前，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关切。

"嗯，"你轻声回应，感到喉咙干涩，"发生了什么？"

"魔罗残息被彻底净化了，"钟离说，"多亏了你。但你被邪气侵蚀，休养了整整七天。"

你惊讶地睁大眼睛："七天？"

钟离点点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责："若不是我贸然前来蒙德调查，你也不会......"

"不，"你打断他，"这不是你的错。钟离先生，你是来保护蒙德的人们。而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钟离静静地看着你，金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冲向那邪气时，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比卸下神位时更甚，比面对奥赛尔时更甚。我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你。"

你沉默片刻，轻声问："你害怕失去什么？一个被你误判的旧臣？一个需要你弥补的对象？还是——"

"一个我爱的人。"钟离打断你，语气坚定而温柔，"从前的我，被神位所束缚，被契约所困，不敢承认，甚至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直到失去你，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珍视。这千年来，我日日思念，夜夜悔恨，只盼有朝一日能再见你一面，告诉你我的心意。"

你震惊地看着他，心跳如鼓。

"我知道，"钟离继续说，声音低沉而内敛，"我对你的伤害太深，或许永远无法弥补。但我想让你知道，不管你选择原谅还是永远记恨，我对你的感情，都不会改变。"

你望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金珀色眼眸，突然泪如雨下。那是千年来积压的所有情感——思念、痛苦、恨意、留恋，还有那份从未消散的、对他的爱。

"千年前，"你哽咽着说，"当你将我封入石心的那一刻，我恨你，却也依然爱你。每一天，我都在想，若有机会重见天日，我是该以仇人的身份复仇，还是以爱人的身份重逢。"

钟离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你的脸颊，却又犹豫地停在半空。

你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千年前高高在上的神明，如今在你面前，卑微得如同尘埃。而你，千年前被他亲手推入深渊的精灵，如今却握有他的整颗心。

你伸出手，轻轻握住他悬在空中的手："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不是作为帝君与眷属，而是作为钟离与我。"

钟离的眼中瞬间涌上泪光，他轻轻握紧你的手，将额头抵上你的手背，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

"如你所愿。"他低声说，声音中带着千年来积蓄的深情。

窗外，蒙德的夜空繁星点点，远方的风神塔上，星空下的琥珀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仿佛见证这千年的离合，终成今日的重逢。

——

后来，你和钟离一起回到了璃月。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开始一段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