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第一次写请见谅。
暴雨倾盆,青州市立音乐厅的穹顶在闪电中投下狰狞的阴影,仿佛一只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整个舞台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中。雨水顺着玻璃穹顶的裂缝流淌,在地面上汇成一条条蜿蜒的血色溪流。
周砚深推开警戒线时,防水靴踩碎的水洼倒影里,正映着舞台上那具被小提琴琴弦勒断脖颈的尸体。血水顺着琴弦蜿蜒而下,在钢琴黑白键上谱写出诡异的乐章,仿佛一首无声的挽歌,在暴雨中低吟。
"第三起了。"法医老林掀起防水布,死者苍白的脸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如同被风吹熄的烛火,瞬间陷入永恒的黑暗。"二十五岁女性,机械性窒息死亡后声带被切除,创面平整得像外科手术。"老林的声音低沉而疲惫,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叹息。
周砚深蹲下身,黑色战术手套抚过尸体脖颈处的勒痕。琴弦深深嵌入皮肤,在冷白脖颈上留下妖异的印记,却在喉结上方戛然而止——凶手刻意避开了致命软骨,仿佛在玩弄一场精心设计的死亡游戏。周砚深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滑过,感受到那种冰冷的触感,仿佛能穿透手套,直抵他的骨髓。
"他在享受过程。"清冽嗓音裹着雨丝擦过耳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周砚深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沈听墨总爱穿那件月白色缎面衬衫,此刻正撑着二十四骨竹伞站在雨幕里,伞面倾斜的角度刚好让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进锁骨,仿佛一条冰冷的蛇,蜿蜒而下。他的身影在暴雨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坚韧。
"沈顾问迟到了二十七分钟。"周砚深站起身,189的身高在雨衣下绷出凌厉线条,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他记得档案里写着沈听墨有幽闭恐惧症,却想不通这人为何要在暴雨天打伞,仿佛在刻意与这个世界保持距离。
细白手指递来密封袋,里面是一根沾着松香的琴弦。"城西乐器行今早售出二十七根小提琴琴弦,这是最后一根。"沈听墨的腕骨在伞柄上压出淡青血管,仿佛一条蜿蜒的溪流,在苍白的皮肤下若隐若现。"凶手在舞台上方装了微型喷淋系统,让琴弦保持紧绷状态直到我们来。"他的声音轻如呢喃,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周砚深接过物证袋时碰到他冰凉的指尖。三小时前这双手刚在停尸房剖开第二个受害者的胸腔,此刻却散发着佛手柑混着雪松的淡香,仿佛在血腥与死亡中,仍保持着一种近乎残酷的优雅。
"周队!"实习生小陈举着平板冲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死者林音,市立交响乐团小提琴手,三年前参加过全国小提琴大赛。和前两起案件受害者一样,都曾在决赛中失利。"小陈的声音在暴雨中显得格外急促,仿佛一只受惊的鸟,在风雨中扑腾着翅膀。
沈听墨忽然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他收伞走进雨里,月白色衬衫瞬间被雨水晕成透明,蝴蝶骨在湿透的衣料下振翅欲飞,仿佛一只即将破茧而出的蝶。"要不要赌凶手下一个目标?我猜是市青少年交响乐团的首席。"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却又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笃定。
周砚深抓住他手腕把人拽回伞下时,才发现沈听墨在发抖。不是恐惧的颤抖,而是某种压抑的兴奋,像嗅到血腥味的兽,在黑暗中睁开了猩红的眼睛。"把全市参加过小提琴大赛的人员名单调出来。"周砚深扯下战术围巾扔过去,转身时瞥见沈听墨后颈有道淡粉色疤痕,形状像是......弹孔擦伤?那疤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仿佛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雨幕深处传来乌鸦嘶哑的啼叫,仿佛在为这场血腥的盛宴奏响序曲。沈听墨裹着带有硝烟味的围巾,垂眸看舞台上自己的倒影。血色的琴弦正垂落在他眼尾,恍若十年前那个男人被狙击枪穿透太阳穴时,溅在他脸上的血。那一刻,他的眼神变得异常深邃,仿佛透过雨幕,看到了某个遥远的、无法触及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