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世雄在我对面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红木盒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
我摇摇头，保持沉默。
"因为你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我。"康世雄缓缓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把精致的手枪，"当断则断，这是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品质。"
他将手枪推到我面前："夏凛聪明，但优柔寡断。黑水会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我看着那把手枪，心跳加速。这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这是康世雄传承权力的信物。
"康老抬爱了。"我谨慎地说，"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康世雄笑了笑："从今天起，你就是黑水会的军师，直接向我汇报。"
我装作惊讶的样子："这..."
"不必推辞，"康世雄摆摆手，"我看人很准。夏凛会负责明面上的生意，而你...负责那些不能见光的。"
我沉默片刻，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不会让康老失望。"
离开老宅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夏凛在门口等我，脸上带着探询的神色。
"老爷子说了什么？"他问道。
我耸耸肩："没什么，就是嘱咐几句。"
夏凛显然不信，但也没有追问："我送你回去。"
路上，夏凛突然说道："萧越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我侧头看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觉得奇怪。"夏凛的目光盯着前方的路，"你们朝夕相处那么久，你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人心隔肚皮。"我淡淡地说，"再说了，专业的卧底很难被察觉。"
夏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也是卧底，你会怎么做？"
我笑了笑："你？不可能。你是康老的儿子，黑水会的少当家，怎么会是卧底？"
"假设。"夏凛的语气有些奇怪。
我盯着他的侧脸，毫不犹豫地说："那我会像对待萧越一样，亲手杀了你。"
夏凛突然大笑起来："真狠啊，仲熙。"
"做我们这行，心软不得。"我看向窗外，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回到自己的公寓，确认安全后，我立即联系了赵哥。
"萧越怎么样了？"我急切地问道。
"还在手术，情况不太好。"赵哥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你那边呢？"
"我升职了。"我苦笑着说，"康世雄让我当军师，直接向他汇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这是好事，你终于能接触到核心了。但要更加小心。"
"我知道。还有..."我犹豫了一下，"夏凛好像起疑了。"
"别担心，我们会处理好证据链，确保萧越的身份不会暴露你。"赵哥安慰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站稳脚跟。"
挂断电话，我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
窗外的天空已经全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但对我来说，这个漫长的夜晚永远不会结束。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萧越的脸和那双信任的眼睛。
"对不起，"我轻声说道，"但我必须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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