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对不起……”他声音很小，带着浓浓的愧疚和无力，“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最初的冒险……”

马嘉祺抬眸看他，眼神复杂，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走到丁程鑫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这件事与你无关，是我低估了李赫的手段，也或许……是我自己身边出了问题。”他语气意外地没有责怪，反而带着一丝安抚，“现在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公关部会处理，你……”

“我要和你一起面对。”丁程鑫突然抬头，眼神坚定得让马嘉祺都有些讶异。那双大而亮的眼睛里，没有了过去的慌乱和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凛冽的勇气。“合约是我签的，我也是当事人。我不能躲在后面，让你一个人扛下所有。”

马嘉祺微微一怔，看着少年眼中闪烁的、如同钻石般璀璨的光芒，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这几个月，这个起初像受惊小鹿般、只会在他强势下瑟瑟发抖的少年，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长为一只拥有利爪的漂亮小豹子。

“你打算怎么做？”马嘉祺问，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们……我们开记者会吧。”丁程鑫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把事情说清楚。承认最初是合约，但是……”他顿住了，后面的话像卡在喉咙里一样，让他脸颊瞬间涨红。那些压抑在心底、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情感，在这一刻，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即将冲破闸门。

但什么？马嘉祺看着他，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和挣扎的眼神，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他在等，等着丁程鑫说出那个能彻底改变一切的答案。

丁程鑫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猛地抬头，直视着马嘉祺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句，声音虽然颤抖，却清晰无比：“但是，这几个月，我对你的感情，不全是演戏。我……我喜欢你。”他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脸颊烧得厉害，仿佛随时会爆炸。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极致的死寂。艺人总监和公关负责人彻底惊呆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马嘉祺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然后疯狂地跳动起来。他看着丁程鑫眼中毫不退缩的告白，看着他因为害羞和紧张而红透的脸颊和耳尖，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丁程鑫对着画笔时专注的眼神，他喝着姜茶时温暖的笑意，他在攀爬墙上惊慌失措的模样，以及他刚才毫不犹豫地冲上来，说要一起面对危机的身影。他突然明白了，那幅被丁程鑫藏在画板后的、画着他侧影的素描，并不仅仅是成任务，而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好。”马嘉祺缓缓站起身，眼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和狂喜。他走到丁程鑫面前，在他面前单膝跪地。这个动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丁程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