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臂受伤了。”丁程鑫岔开话题，“得找个地方处理一下。”
孔熙这才注意到他袖子上的血迹，更加担忧：“走，去我那里！我家有医药箱！”
丁程鑫犹豫了一下，但眼下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地方处理伤口，他点了点头：“好。”
两人避开混乱的人群和搜捕的军警，绕了几条街，最终来到了孔熙所住的那栋洋楼。
洋楼外面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内里却布置得十分舒适雅致，与孔熙平时在学校里的简朴形象有些不符。丁程鑫心中再次浮现出何宗文的话，孔熙的身份，似乎真的不简单。
孔熙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匆匆找出医药箱，替丁程鑫处理伤口。她的动作有些生疏，但很认真。
“忍着点，可能有点疼。”她一边说，一边用酒精棉球清洗伤口。酒精触碰到破皮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丁程鑫咬牙忍着。
“你为什么……要冲上来替我挡？”孔熙忽然问，声音很轻。
丁程鑫看着她：“看到你就快被打到了，没多想。”
孔熙的眼神有些复杂：“可是……你才来学校不久，我们并不算很熟。”
丁程鑫笑了笑：“在那种时候，谁都会这么做吧。”
孔熙沉默了片刻，她包扎伤口的动作放缓了一些。
“谢谢你，程青。”她低声说。
“不用谢。”丁程鑫说。
包扎好伤口，孔熙的脸色依旧不太好。她靠在沙发上，显得很疲惫。
“你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丁程鑫起身。
“等等。”孔熙叫住他，“程青，今天的事……我觉得不简单。那些军警，还有……那些黑影，他们的目标好像不是全部的学生。”
丁程鑫心中一动，孔熙果然也看出了端倪。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问：“那你觉得，他们的目标是谁？”
孔熙看着他，眼神闪烁：“我不知道。但你……多加小心。”
丁程鑫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读出些什么。孔熙的神情很认真，不像是随意敷衍。
“我会的。”丁程鑫说。
离开孔熙的洋楼，丁程鑫走在昏暗的街头，心绪难平。今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重新拉回了那个他曾拼命逃离的世界。
那些黑影……如果真的是马嘉祺的人，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燕北？为什么会出现在学生游行的现场？他们的目标是什么？是镇压学生？还是……他？
如果马嘉祺得知他参与了学生运动，得知他身处危险之中，他的反应会是什么？上次任子延回去汇报后，马嘉祺愤怒地命令不许再提他，难道那只是表面上的愤怒，他私下里还是派人来关注他的安全？
还是说，那些人的到来，与他无关，只是巧合？
丁程鑫不知道答案，但强烈的预感告诉他，他和马嘉祺之间的纠葛，远未结束。燕北这座城市，因为他的到来，也因为那些来自盛州的势力，变得更加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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