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都是我装的。
——食堂排队时她站在我前面,发尾扫过我的臂章。我盯着餐盘里的红烧肉,余光却数清了她后颈被晒黑的分界线。
——训练场收队时她迎面走来,迷彩服领口沾着火药灰。我低头调整护目镜,实际在水泥地上找她踩过的脚印。
——最要命的是那次淋浴间故障,全队混用临时浴室。她在隔间哼歌,水汽蒸腾间露出半截小腿。我僵在储物柜前系了十分钟鞋带,直到哈雷踹门:"元宝你他妈鞋带是绑定时炸弹?"
她永远不会知道,每次"偶遇"都是我计算过的路线。
就像上周雷战让我去仓库清点弹药,推门看见她踮脚够顶层货架,作战服下摆掀起一片腰线。我立刻后退关门,三秒后重新敲响门板:"需要帮忙吗?"语气平静得像第一次发现她在这里。
她转头时眼睛亮起来:"元宝?你来得正好!"
我板着脸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弹药箱。箱体上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烫得我差点脱手。
"谢谢啊。"她拍拍我的肩,指尖若有似无擦过我后颈,"对了,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热的。"我头也不回往外走,撞翻了两箱空弹壳。
当晚我在日记里写:"今天杨疏碰了我三秒,体温38.2度,比上次发烧还烫。"
何璐偷看后大受震撼:"你这叫观察手?你这他妈是变态跟踪狂。"
我撕下那页纸烧了,灰烬落进她常坐的位置——明天晨会,她会掸掉裙摆上这些灰,然后皱着鼻子说"哪来的柳絮"。
而我依然会面无表情地路过,仿佛那些灼热的注视从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