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到宿舍，丁程鑫立刻冲进浴室，用冷水狠狠地浇了自己一头。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色，泛红的眼睛，嘴唇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渗血。

这不是他。至少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冷静自持的丁程鑫。

他掏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颤抖着输入："货叉 初次见到蛋糕 反应 控制方法"。

一夜难眠。丁程鑫辗转反侧，脑海中全是马嘉祺的身影和那股挥之不去的甜香。他想起网上说的，初次见到自己的蛋糕，货叉的本能反应会格外强烈，需要"进食"才能缓解。

但要怎么开口？"嗨，马嘉祺，我是个货叉，而你是我的蛋糕，能让我咬你一口吗？"

光是想象那个场景，丁程鑫就觉得全身尴尬得发抖。更不用说马嘉祺根本不是他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以马嘉祺在学校的地位和性格，知道这件事后很可能会嘲笑他，或者更糟——告诉所有人。

天亮前，丁程鑫终于做出决定：先尝试增加抑制剂的剂量，熬过期末考试，然后再想办法。反正只剩下一周了，他告诉自己，一周而已，他撑得过去。

第二天，丁程鑫几乎是揣着必死的决心去了教室。他打了双倍的抑制剂，带了足够的水和能量棒，甚至戴上了医用口罩，希望能隔绝一些气味。

然而这一切准备在马嘉祺走进教室的那一刻都化为泡影。那股甜香像是有自己的意识，绕过口罩、穿透抑制剂的屏障，直击他的神经中枢。丁程鑫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一阵眩晕，胃部痉挛得更加厉害。

"丁程鑫，能借我一下笔记吗？"

丁程鑫愣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看见马嘉祺站在他桌前，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什么？"丁程鑫的声音闷在口罩里，显得有些沙哑。

"物理笔记，听说你的最全。"马嘉祺眨了眨那双丹凤眼，"期末了，我想突击一下。"

丁程鑫的大脑拼命运转，试图理解眼前的状况。马嘉祺，那个从不借笔记的马嘉祺，现在主动来向他借物理笔记？

"你不是一向不附件二成绩吗？"丁程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我爸说再不及格就断我的零花钱。"马嘉祺耸耸肩，看起来毫不在意，但眼神却紧盯着丁程鑫，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丁程鑫沉默了片刻，终于点点头："好，你等一下。"

他低头翻找笔记本，尽量不去注意马嘉祺身上散发的香气。然而当他抬头递出笔记本时，马嘉祺却刻意凑近了些，指尖轻轻擦过他的手背。

"谢了，学霸。"马嘉祺的声音压得很低，近乎耳语，"晚点我会还给你。"

直到马嘉祺走回自己的座位，丁程鑫才发现自己几乎屏住了呼吸。他的手背因那短暂的触碰而隐隐发热，胃部的痉挛却奇迹般地缓解了一点。

整个上午，丁程鑫都能感觉到马嘉祺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像羽毛一样轻，却让他浑身发烫。抑制剂的效果在马嘉祺的气息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到午休时，丁程鑫已经感觉头痛欲裂，胃部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