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我当时……太过轻信了。”
你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是因为害怕你的“罪名”传播，所以剥夺了你精灵引以为傲的声音？多么“公正”的判决啊。可你违背的契约，根本就是被陷害的结果。他当时为何不多调查一下？为何不多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这些疑问堵在你的心口，让你感到呼吸困难。你用手语比划着：【当年…为何不信我？】
钟离看着你的手语，眼神更加痛苦。
“我以为……”他垂下眼帘，声音低沉，“我以为你背叛了与仙人的誓约，伤害了我的友人。那些证据……看起来天衣无缝。”他抬起头，直视你的眼睛，“作为契约之神，我不能容忍背叛。尤其是在那个动荡的年代……”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沉重，仿佛在为自己辩解，又仿佛在陈述一个无法更改的事实。
“但现在我知道，那是仟机的阴谋。”他握紧了拳头，“是我被所谓的证据蒙蔽了双眼，忽视了你的品性，忽视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情谊？你苦涩地笑了笑，虽然无法发出声音。你以为那是爱，是追随，可在他的眼中，或许只是契约，是情谊。
你摇了摇头，比划着：【千年…我只剩黑暗。】
钟离的身体再次僵硬。他看着你苍白的脸色，眼底充满了悔恨。
“对不起……”他再次轻声说，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站起身，走到海边，望着远处的海平面。千年囚禁留下的创伤，不仅仅是声音的剥夺，还有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那片黑暗，是你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
你用手语比划着：【我害怕水。】
钟离走到你身后，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站着。
“我知道。”他的声音带着温柔，“我会在你身边。”
你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那里，任由海风吹拂。你感到疲惫，前所未有的疲惫。与他面对面，回忆过去，让你消耗了所有力气。
你想一个人静静。你想逃离。可他就在你身后，如同磐石般坚定。
你用手语比划着：【请离开。】
钟离没有动。
“我不会离开。”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除非你亲口告诉我。”
亲口？你苦笑。你如何亲口告诉他？
你转过身，看着他。他的眼神复杂，有歉意，有深情，有渴望，还有一丝你从未见过的脆弱。
“你的声音……”他再次伸出手，指尖颤抖地停留在你的喉结上方，“我可以尝试恢复它。”
你的心猛地一跳。恢复声音？你失去的声音，还能回来吗？
这是你千年以来最大的渴望。能再次发出声音，能再次唱歌，能再次像一个正常的精灵一样生活。
可代价呢？代价是再次与他产生联系，再次被他束缚。
你犹豫了。你害怕，害怕这是另一个契约，另一个将你推入深渊的陷阱。
钟离似乎看出了你的犹豫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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