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用膳时，赵景湛不断为如意布菜，每一道都是她曾经喜欢的。

"尝尝这个蟹黄豆腐，御膳房的厨子换了，但朕特意叮嘱照着你喜欢的口味做的。"

如意尝了一口，确实如从前一般鲜嫩滑爽，可心中却生出几分苦涩。从前的甜蜜，如今只剩下了表面的礼数。

"这山药酥酪，也是你以前最爱的。"赵景湛又夹了一块到她碗中。

如意放下筷子："陛下，我已吃饱了。"

赵景湛脸上的笑意凝固。

"如意，自你回来，你总是这样疏远朕。"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是朕做错了什么？还是你...忘了从前的情意？"

如意握紧手中的帕子："陛下何出此言，臣妾不敢有忘君恩之举。"

"朕不要你的君恩！"赵景湛猛地站起身，眉宇间浮现一丝怒意，"朕要的是你的心意，是你看朕的眼神，是你唤朕'景湛'时的亲昵。"

如意沉默片刻，轻声问道："陛下想要臣妾如何？"

"朕想要你如从前一般看朕、唤朕、与朕无隔阂地交谈。"赵景湛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朕想要回那个会为朕绣荷包、会在朕案牍劳累时揉按双肩的如意。"

如意抬头，目光清冷："可那个如意，已经死在山崩之下了。"

一句话，如刀般割开两人之间最后一丝温情。

赵景湛眼中闪过受伤的神色，但很快恢复冷静："你恨朕？因为那日的争吵？因为皇子的..."

"请陛下不要再提那件事。"如意声音颤抖，"臣妾只是...时日尚短，还需适应。"

赵景湛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朕明白了。朕会给你时间，会一直等你回来。"

说，他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却透着一丝疲惫。

如意望着他远去，终于忍不住抬手捂住脸庞，任由泪水无声滑落。

她的右腿隐隐作痛，那是山石砸伤后留下的暗伤，表面已愈合，内里却仍会在阴雨天疼痛不已。

就像她的心，表面已经归来，内里却永远留在了失去孩子的那个夜晚。

几日后。

赵景湛处理朝政，正欲前往沁芳阁，却被太监总管张福拦住。

"陛下，沉国公求见，说是宁妃娘娘失踪之事有重要线索。"

赵景湛眉头一皱："宣。"

沉国公黄维臣行礼后直言："陛下，微臣在调查山崩事件时，发现有可疑之人曾在事前一日出现在那片山区。"

"你是说，山崩非天灾？"赵景湛声音冰冷。

"微臣不敢断言，但有猎户看见几名黑衣人在山上活动，手持奇怪器物。"

赵景湛眼中寒光一闪："继续追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只是..."黄维臣迟疑片刻，"陛下可知，宁妃娘娘这三年究竟在何处？"

赵景湛目光如炬："朕派人四处寻找，最终是在南苑山中一个村落里找到的。据村民所言，她被山民救起后失去了记忆，直到半月前才想起身份。"

"可有人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