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意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道："景湛..."

这一声呼唤，让赵景湛全身一震，他紧了紧手臂："再唤一声。"

"景湛。"

"再一声。"

"景湛..."如意轻笑，"我饶了你不是吗？"

赵景湛拉起她的手："夜还长，朕带你去看冰灯。"

如意犹豫："西域使臣的宴会..."

"已经结束了。"赵景湛拉着她往外走，"朕提前结束了宴会，就为了赴你我之约。"

太液池上，冰灯闪烁，如繁星坠入人间。

赵景湛牵着如意的手，缓步于冰面之上。积雪映着月光，二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如意。"赵景湛忽然停下脚步。

"嗯？"

"朕想告诉你一件事。"赵景湛认真地望着她，"这三年来，朕时常做梦，梦见你回来，可每每醒来，却是空床冷枕。朕曾发誓，若能再见到你，朕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如意心中一热："景湛..."

"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朕已让他们付出代价。"赵景湛轻抚她的脸，"而朕，也要为伤害你的言语赎罪。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如意摇头："我只要你记得，我不是你的替身，不是因为我父亲的功劳才被你宠爱。我是曲如意，是你心尖上的人。"

"朕记得，永远记得。"赵景湛郑重承诺。

如意微微一笑，忽然注意到池中心有一座冰雕："那是..."

赵景湛拉着她走近："朕让人雕的。"

冰雕是一对并蒂莲，在灯火映照下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并蒂莲，生生世世不分离。"赵景湛柔声道，"如意，愿与朕永不分离吗？"

如意望着冰雕，又看向赵景湛的眼睛，缓缓点头："我愿意。"

赵景湛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锦盒，打开后是一枚玉镯："这是朕命人寻来的和田玉，据说有护身之效。朕想亲手为你戴上。"

他小心翼翼地将玉镯戴在如意手腕上。玉镯温润如脂，与她肤色极为相称。

"如意，朕不能承诺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朕可以承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朕都会与你一同面对。"赵景湛执起她的手。

如意仰头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轻声道："人生在世，本就充满遗憾。能在这漫长岁月里遇见你，已是我最大的幸运。"

赵景湛低下头，轻吻她的额头："不，是朕的幸运。"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太液池的冰面，也覆盖了两人曾经的伤痕。

在这个开始结冰的世界里，他们的心却开始融化，迎接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