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他甚至不承认是为了我！”

就在你和卡维进行这种充满了猜测、抱怨和一点点心酸的“受害者联盟”会议时，一个冷淡的声音从工坊门口传来：

“所以，你们每次背着我出去，就是在讨论这些是吗？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一种可能，每一次都是因为是你们并不是站理的一方，所以才会出现无法说服我的结果。”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高高在上的语调。你和卡维皆是一抖，然后几乎是同步的僵硬回头。

艾尔海森正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门框上，灰白色的短发衬着他微冷的眉眼。以你对他的了解来说，你可以确认此时此刻的他有点生气了。他的眼神比平时更锐利，带着一种审视和……压迫感。

一个总的来说永远理智优先的人，一旦动怒了，通常来说意味着惹他生气的人要倒霉了。

十分有危机意识的卡维同样察觉到了危险，他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了起来，“咳！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个项目的设计图需要修改！你们聊，你们聊啊！别客气！”说，就脚底抹油，溜得比风还快。

留下你一个人，面对着散发着低气压的艾尔海森。

他缓缓走近，在你面前站定，鸢尾绿的眼睛直视着你，那种不带感情的审视让你感到一阵窒息。

“哭过了？”他问，语气平铺直叙，像是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关心。

你咬着下唇，倔强地别过头，“与你无关。”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分析你这句话里的情绪成分。

“你的理解是错误的。”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动，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那本书，确实与你有关。不如说，正是因为它与你有关，我才进行阅读。”

你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我并非不理解你的情绪，”他继续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但我需要一种系统性的、有理论支撑的方式来理解和应对。你的情绪，对我而言并非‘课题’，而是……一个需要我更深入了解和适应的部分。”

他伸出手，指尖微凉，轻轻触碰你泛红的眼角，“我无法像达达利亚那样用甜言蜜语哄骗，也无法像神里绫人那样用权势和温柔包裹。我的方式，就是尽力去‘理解’。理解为何你的情绪会波动，理解我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导致了这种波动，以及，如何避免或弥补。”

他的话语依旧带着他特有的学术腔，听起来甚至有些可笑的笨拙，但正是这种笨拙，让你一直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和怒气，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你、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你问，声音带着鼻音。

“基于我的分析，你在意我是否重视你的情感需求，以及是否将你放在我生活的优先位置。”他回答得毫不犹豫，像是在回答一道简单的算术题。

你愣住了。他竟然……知道。知道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