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声音,疑惑地转过头。看到他时,你的眼中闪过一丝细微的波动,但很快就被平静所取代。
你微微一笑,客气而疏离:“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先生?她竟然称他为“先生”?就像对待一个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这种认知让散兵感到一阵刺痛。他抓住你的手腕,力道有些大,让你不由得蹙眉。
“别装蒜了!我知道是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失控的焦躁,“你还活着!你为什么不回至冬?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你的眉头蹙得更深了,语气依然平静:“这位先生,请您放开我。您弄疼我了。”
周围的学者好奇地望过来。你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试图不引起更大的骚动。
“我不放!”散兵固执地抓着你,那双紫眸里闪烁着一种近乎乞求的光芒,“跟我回去!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可以补偿你!任何补偿都可以!”
补偿?
你听到这个词,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轻声笑了起来,笑声很轻,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讽刺。
“散兵阁下,您觉得两年前那个被您当作工具一样抛弃、甚至被您亲手推向死亡的微不足道的书记官,有什么值得您纡尊降贵来补偿的?”
你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不是那个“先生”。这说明你并非不认识他,只是选择了不相认。
“我不是抛弃你!我……”他急切地辩解,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想解释他后来派人搜寻,他有多么后悔,他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您不是抛弃我?”你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平静如水,却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您只是用了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随手丢弃,甚至不惜将我置于险境。”
你的话语平静,却字字诛心。
“我……我当时以为你死了……”他试图解释你在悬崖边的事情,“我派人搜寻了……我很后悔……”
“后悔?”你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您后悔的,是失去了一个听话的工具?还是后悔自己因为无心而造成的麻烦?”
“不是!我……”他胸腔里的痛苦如此真实,他想让你知道,他真的在乎,真的感到煎熬。
“散兵阁下,”你再次挣脱他的手,这次他没有再强留。你后退一步,拉开了你们之间的距离,仿佛在划清界限。
“我在须弥过得很好。我在这里学习了知识,结识了朋友,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你的声音柔和下来,但其中的坚定不容置疑,“我不再是那个会傻傻地对您抱有幻想的无知小姑娘了。”
“而您,”你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您依然是那个只会用伤害来伪装自己、那个无法理解真正情感的……人偶。”
人偶……这个词再次被你提起,如此轻描淡写,却又如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