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废弃校区像座水泥坟墓。小满跟着唐旷翻过生锈的铁栅栏，工装裤被尖锐的金属划开一道口子。三年前坍塌的食堂废墟上，野草已长到齐腰高。
唐旷就是那根。（指着斜插在瓦砾中的钢梁，声音比夜雨还冷）莹莹被压在下面六小时，他们故意延迟了救援。
小满蹲下身，手指抚过钢梁上模糊的标号。在职高焊接课上，老师教过识别钢材等级——这根梁上刻着的Q235本该是建筑用钢，但断面处泛着不正常的灰白色。
林小满掺了太多硅。（捏起一撮锈渣在指尖摩挲）这种劣质钢脆得像饼干。
唐旷突然抓住小满的手腕。他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班长刚发的朋友圈：一张在机场贵宾厅的自拍，配文"留学前的最后巡礼"。照片角落的航班信息牌显示：MU587，浦东→纽约，23:30。
林小满还剩三小时。（甩开陆远的手往废墟深处跑去。钢筋划破小腿也感觉不到痛，月光下那些扭曲的金属骨架仿佛在低语：来不及了）
坍塌的校长室门板下，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半埋在混凝土里的保险柜，门早被撬开，但内侧贴着的值班表完好无损。2018年9月17日，值班人签名处是稚嫩的"彦宣"二字，和U盘里那份验收单笔迹完全相同。
唐旷她当时只是学生会干事，凭什么替校长签字？（用手机拍下证据，闪光灯照亮了柜子里泛黄的记事本。小满翻开被雨水泡胀的纸页，在最后一页看到用红笔圈出的日期：9月18日，后面跟着触目惊心的"试压"二字。）
正是食堂坍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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