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反，我一直很疼爱这个比我小五岁的弟弟。他小时候体弱多病，我经常背着他跑医院；他调皮捣蛋，我总是帮他善后；他学习遇到困难，我耐心辅导；他想买什么东西，我省吃俭用也会满足他。

高考那年，他确实发挥失常了。我当时也很替他难过，安慰他条条大路通罗马，可以选择复读或者学一门技术。我甚至主动提出，如果他愿意复读，我愿意承担他的所有学费和生活费。

可他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

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痛得无法呼吸。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弟弟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传来弟弟冰冷的声音：“有什么事？”

“小杰，你告诉我，视频里说的是真的吗？”我颤抖着声音问。

“什么真的假的？”他装傻。

“就是你发的那个视频！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声音带着哭腔。

“我说的都是事实。”他的语气异常平静，平静得让我感到陌生和恐惧，“姐，你总以为你对我很好，对这个家付出很多。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给我的，都是我不需要的。你想要的，只是证明你比我强，你比我优秀，你比我更有价值。”

“你放屁！”我再也忍不住了，朝着手机嘶吼，“我什么时候打压过你？什么时候控制过你？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为了你自己。”他冷漠地打断我，“你享受着牺牲者的姿态，享受着别人对你的赞美和感激。你是个表演型人格，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满足你扭曲的控制欲和优越感。”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我哑口无言，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从未想过，在我眼中乖巧懂事的弟弟，竟然会这样看待我。

“姐，别再自欺欺人了。”他叹了口气，带着一丝疲惫，“就这样吧，别再联系了。”

“等等！小杰，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我不甘心，追问道。

“没什么，只是不想再和你这样的人有任何瓜葛。”他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忙音，我的手无力地垂下。眼泪模糊了视线，我坐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离我远去。

网络上的暴力仍在继续发酵。我的工作受到了严重影响。领导找我谈话，委婉地告诉我，鉴于目前的舆论压力，希望我能暂时停职，等风波过去再说。

我的朋友们也开始疏远我。他们在社交媒体上转发弟弟的视频，配上各种谴责我的文字。我试图解释，但我的声音淹没在他们的指责声中。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绝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网暴？

我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敢出门。门外时不时传来敲门声，是那些闻讯而来的记者，或者是想要“替天行道”的网友。我不敢开门，生怕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