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暴雨如注，张极的顶层公寓里却安静得能听见冰球在威士忌杯中融化的声音。四把中世纪风格的扶手椅围成一圈，却像隔着无形的战场
所以，"张泽禹猛地将酒杯砸在大理石茶几上，琥珀色的液体溅到朱志鑫的白衬衫上，
张泽禹我们找了三百年的太女转世就在眼皮底下，而你——"他的指尖几乎戳到朱志鑫鼻尖，"居然想带着她私奔
朱志鑫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衣襟上的酒渍，羊绒衫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红绳缠绕的鲛珠。那是林雪上周送给他的"地摊货"，此刻正在昏暗灯光下流转着只有人鱼才能看见的幽蓝
朱志鑫注意你的言辞张泽禹！
老师不愧是老师讲话轻得像在念诗
朱志鑫首先，我不知道她是殿下。其次..."红绳突然绷紧，"人类有句话叫'爱情价更高'。
空气瞬间凝固。张峻豪在角落轻笑出声，黑色皮质手套摩挲着拍卖会上得来的古董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人鱼族徽——正是三天前林雪碰过的那只
精彩。"他鼓了三下掌，"我们的学者终于把《罗密欧与朱丽叶》读进脑子里
张极抬手按下智能窗帘的开关，落地窗瞬间变成不透明的墨蓝色。他西装革履的身影倒映在玻璃上，像站在海底王座前的摄政王
闭嘴。"他解开袖扣的动作带着手术刀般的精准
张极朱志鑫，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东海质子擅离使命
朱志鑫我的使命是观察人类文明！我要自由！
朱志鑫突然站起来，古籍馆里温润如玉的教授此刻眼尾泛出鳞片状的蓝光
朱志鑫不是当什么见鬼的驸马！
张极你们知道林雪实验室在研究什么吗？海洋微塑料降解！如果成功
张极如果成功
张极人鱼族就不用继续往深海迁徙了。真感人，我们的学者～爱上了救世主
张极而且只有太女内的鲛珠能稳定海洋 保卫我国子民安康
张泽禹猛地揪住朱志鑫的衣领，两人鼻尖相抵时，他耳后浮现出若隐若现的鳃线
张泽禹你他妈是不是忘了？当年是谁用命把我们送出包围圈的？现在殿下记忆还没恢复，你就想——"
朱志鑫我想什么？
突然笑了，指尖抚过张泽禹暴起的青筋，
朱志鑫想和她坐在老旧公寓里听黑胶唱片？想教她认全图书馆顶楼的星座？还是..."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想让她永远当个快乐的、愚蠢的、会为海豚纪录片掉眼泪的人类女孩
怀表啪地合上。张峻豪不知何时站在两人之间，左手格开张泽禹，右手按着朱志鑫的肩膀：
张峻豪说真的，你们打架的样子像极了争宠的腔棘鱼。
张峻豪老大，下道命令这么难？
冰球在张极杯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走到朱志鑫面前，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心口处有一道珊瑚形状的伤疤正在渗血
张峻豪认识这个吗？血
珠悬浮在空中，组成古老的人鱼文字
张峻豪你父亲亲手烙下的忠诚契约。现在...
他猛地按住朱志鑫的后颈，"感受一下真正的
朱志鑫剧烈颤抖起来。视网膜上炸开无数画面：海底祭坛的锁链、林雪颈后闪过的鳞光、自己跪在冰面上剜眼的瞬间。最清晰的是此刻——三条街区外的公寓里，林雪正对着镜子困惑地触摸突然发热的贝壳胸针
朱志鑫呃啊
他跪倒在地时，红绳上的鲛珠滚到张极脚边。
张极拾起珠子对着灯光查看
张极有趣
张极她居然把记忆碎片做成了饰品送你。
突然捏碎珠子，蓝雾中浮现林雪昨晚熟睡时无意识哼唱的人鱼摇篮曲。
张峻豪吹了个口哨
张峻豪看来我们的太女比想象中觉醒得快
其实张峻豪和张泽禹心中完全自愿为自己是赢家，毕竟他才是唯一已经接触发生关系的人。但是又不想被看出来破绽继续演。一个原本温文而喻的小狗今天变得格外的暴躁。一个顽皮小孩今天变得格外的安静，这是两个人楞是没发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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