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极给我盯紧她。
张极冷声对特助下令，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下了某种无法回头的决心。
---书店
林雪抱着一摞旧档案推开图书馆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灰尘在光束里缓缓浮动，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朱志鑫站在梯子上，银丝眼镜后的目光淡淡扫过来，修长的手指还捏着一页泛黄的羊皮纸，指尖微微发白，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他的目光落在林雪身上，却没有多言。
朱志鑫关门。
他说完，林雪下意识地照做，“咔哒”一声轻响，门锁落下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朱志鑫从梯子上缓步走下，白大褂的袖口沾着靛蓝墨水，修长的手指从她怀中抽走那摞旧档案。他随意翻了两页，忽然抬眸，声音低沉却不失温和，“你对鲛人传说感兴趣？”
林雪一怔，心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她害怕被看出什么心思，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林雪只是整理资料罢了。
她低声回答，语气有些不自然。
林雪今晚七点。
朱志鑫仿佛没听见她的解释，直接打断了她。他指尖轻轻点在书页的某处——那里画着一条人鱼，鱼尾缠绕着少女的手腕，线条细腻，栩栩如生。
朱志鑫这本书的修复，你负责。
他的声音平稳而笃定。
林雪……可我不是修复师。
林雪忍不住抬头看他，声音里透着一丝慌乱。
朱志鑫已经转身走向桌旁，衣角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他停下脚步，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朱志鑫我教你。
烛光下的“教学”开始了。深夜的书桌旁只亮着一盏黄铜台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两人。
朱志鑫站在林雪身后，手臂从她两侧穿过，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耐心地教她如何用镊子拼合碎片。温热的气息不经意间拂过她的耳尖，林雪的身体瞬间僵硬，几乎能感觉到他的胸膛贴着自己的后背。
“呼吸太急。”
他的声音低而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台灯突然“滋啦”一声闪烁起来，朱志鑫抬手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他慢条斯理地换了一张碎片，似乎随口问道。
朱志鑫听说，张极送你蓝宝石胸针？
林雪的手指一颤，手中的碎片飘然落下，砸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朱志鑫弯腰去捡，起身时唇几乎擦过她的脸颊。他的动作迅速而自然，仿佛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
朱志鑫不如这个。
他说着，将一枚红绳系在她的手腕上。绳结处缀着一颗幽蓝珠子，光芒微弱却深邃。
朱志鑫心里挣扎着，表面冷淡无比。生人勿近，熟人更是滚开的态度，但眼底深处藏着的关心却泄露了他的情绪。林雪低头看向手腕上的珠子，再抬头看向朱志鑫，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朱志鑫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缓过神来，将林雪送走。送走她后，朱志鑫独自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一边是自己的理想，一边是克制不住的心动，他不知该如何选择，只能不断拉扯自己的理智。
外面突然下起了狂风暴雨。林雪被困在公司楼下，焦急地望着瓢泼大雨。一把黑伞无声笼罩住她的头顶，朱志鑫站在雨幕中，白大褂被风刮得猎猎作响。伞面明显倾向她那边，雨水打湿了他的左肩。
林雪您……
林雪刚开口，朱志鑫便像条件反射一样躲开了。但他扭头看见林雪的脸，目光却无法移开。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擦过她的眼角。
#朱志鑫别动。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车窗外的霓虹掠过他的镜片，那一瞬间，林雪看清了他瞳孔深处竟泛着诡异的蓝。朱志鑫心里五味杂陈，却还是强压下所有情绪，语气平静。
朱志鑫沾了墨。
片刻沉默后，他突然开口。
朱志鑫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林雪看着他，点了点头。
林雪好。
古籍室的灯光熄灭了，只有朱志鑫面前燃着的一支蓝色蜡烛，火焰纹路如游动的人鱼一般妖异。他摘下眼镜，露出完整的、非人类的竖瞳，目光深邃而冰冷。
朱志鑫三百年前，你就是这样用烛烟困住我。
林雪惊恐地倒退，撞上了身后的书架。她手腕上的红绳突然发烫，几乎灼伤皮肤。朱志鑫单手撑在她耳边，另一只手捏住蜡烛，缓缓倾斜——
滚烫的蜡油滴在她的锁骨，却奇迹般化作一颗珍珠。
朱志鑫现在，轮到我了。
他低头嗅着她因恐惧而散发的气息，声音轻得几乎融化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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