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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珠串起的心动信号》(清融)

征战kpl的那些年(短篇小说集)

我叫林星晚,小时候住在江城老城区的筒子楼里。每当夏日傍晚,蝉鸣混着此起彼伏的炒菜声在楼道里回荡,我总会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篮球场里那个不知疲倦的身影——扎着歪歪扭扭马尾辫的我,最喜欢看那个叫小钦的男孩投篮。

那时的黄垚钦不过十来岁,皮肤晒得黝黑,却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他总爱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背心,在球场上挥汗如雨。我常偷偷把妈妈做的绿豆糕放在他的书包里,第二天就会收到他从球场边扔上来的玻璃弹珠。

“小晚!接着!”清脆的童音穿透热浪,一颗带着体温的玻璃弹珠精准地落在我摊开的掌心。我低头看着那颗泛着彩虹光晕的弹珠,耳边还回荡着他的笑声。这是我们之间默契的游戏,他用弹珠回应我的糕点,却从不知道送糕点的人是谁。

初中那年,小钦突然搬走了。我攥着最后一颗弹珠站在空荡荡的球场边,看着他遗落的篮球在水泥地上孤独地滚动。后来听邻居说,他去了大城市追逐电竞梦想,我才知道,原来他总在手机上打的那个游戏,叫《王者荣耀》。

再次相遇是在KPL的赛场上。此时的我已经是《荣耀先锋》电竞杂志的实习记者,而黄垚钦,已经是FMVP中单选手清融。镁光灯下的他褪去了儿时的青涩,黑色队服勾勒出挺拔的身形,操作键盘时的眼神专注而凌厉。

“清融选手,对于这次新版本中单英雄的调整,您有什么看法?”赛后采访区,我握紧话筒,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他抬头的瞬间,我呼吸一滞——那双眼睛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只是多了几分沉稳与锋芒。

“我觉得……”他回答得很认真,偶尔抬头与我对视,却始终没认出眼前这个化着淡妆、穿着职业装的女生,就是曾经趴在窗台上看他打球的小女孩。

真正的转机发生在一次战队团建。作为跟踪报道的记者,我跟着eStarPro来到城郊的度假村。午后的泳池边,我正蹲在角落整理采访稿,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小晚?”

我抬头,看见穿着白色T恤的清融站在阳光下,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处。他手里拿着半块绿豆糕,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真的是你?”

那天傍晚,我们沿着度假村的湖边散步。他说起这些年的训练生活,凌晨三点的基地、无数次的复盘、捧起奖杯时的泪水;我则告诉他,我如何从一个游戏小白,变成了电竞记者。

“原来那些绿豆糕是你送的?”他突然停下脚步,耳尖泛红,“我一直以为是哪个热心邻居家的小孩……”

“那玻璃弹珠也是给你的回礼。”我笑着晃了晃手腕上的玻璃珠手链,那是用他送我的弹珠串成的。

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渐渐变得不一样。他会在训练间隙给我发消息,分享今天新练的英雄;我会熬夜看他的直播,在弹幕里偷偷刷“清融加油”。战队的队友们很快发现了端倪,坦然和子阳总是起哄,让清融请大家喝奶茶。

然而,误会还是来了。一次线下活动,主办方安排了女嘉宾和选手组队互动。当我看到清融和那位漂亮的女主播并肩站在舞台上,配合默契地完成游戏任务时,心里突然泛起酸涩。

活动结束后,我借口工作忙提前离开。深夜,手机不断震动,是清融发来的消息:“小晚,你是不是生气了?”“那个只是工作安排,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终究没回消息,却在第二天清晨,在杂志社楼下看到了倚着栏杆的清融。他眼睛有些发红,手里抱着一大束向日葵:“你以前说过,向日葵是最有活力的花。”他顿了顿,声音放软,“小晚,别躲着我了好不好?”

我眼眶发热,伸手接过花束:“笨蛋,我才没有躲……”

“那就好。”他轻轻叹了口气,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我怕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我的玻璃弹珠,只留给你一个人。”

时间来到秋季赛总决赛。场馆内座无虚席,欢呼声震耳欲聋。我站在后台,透过监视器紧张地看着赛场上的清融。此刻的他戴着耳机,神情专注而冷静,操作着不知练过多少遍的不知火舞,在人群中灵活穿梭。

“漂亮!清融这波进场太关键了!”解说激动的声音响起,我看着屏幕里他丝血反杀的操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当水晶爆炸的特效亮起,全场沸腾,我跟着工作人员冲到台前,正好看见清融摘下耳机,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突然朝着我跑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小晚,我做到了!”

镁光灯下,我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以后的每一场比赛,我都想第一个拥抱你。”观众席的欢呼声中,我笑着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原来兜兜转转这么多年,那个在球场上奔跑的少年,和趴在窗台上的女孩,终究在星光最璀璨的地方重逢。而属于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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