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记性

“刚才的三分球太帅了！”

林轩走到坐在场边休息的顾清言身边，并肩坐下，递给他一瓶开了盖子，正冒着气泡的可乐。

午后热气蒸腾，顾清言接过瓶子和林轩碰了个杯，闷下一大口。

碳酸饮料的刺激感在舌尖蔓延，一丝奇怪的味道藏匿在厚重的甜蜜里。

他皱了下眉，并没有多想，继续喝着。

看着他咕咚咕咚滚动的喉结，林轩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回到教室刚坐下，上课铃响起，这是今天最后一堂课。

顾清言拉扯着胸前的衣服，想散散热。

抽屉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急促而洪亮。

他懒懒散散掏出手机，是小胖打来的。

“言哥，有人在店里闹事。”不等顾清言开口询问就急忙开口，语气着急，听起来对方人多势众。

他挑了挑眉，戳戳前面的阮软，“小软，店里有点事，我先去处理一下。”

“嗯。”阮软点点头。

……

扯上书包，从路上拎了辆单车如道骤风般闪朝店里赶去。

天色阴沉下来，大片的乌云吞噬万里晴空。

还没进院子，就听见狗吠声不断。

店里一片狼藉。

风铃被扯落在地，桌椅被砸得稀巴烂，酒瓶碎了一地。

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混混仍在不断叫嚣着。

“玛德，小爷儿今个就是让你长长见识！”

纹着纹身的花臂男一脸凶相，挥舞着半个酒平朝小胖头上砸去。

可忽然，他的手被扼在半空中，下意识吃痛撤去了力量。

混混扭头，看见顾清言正嗤笑着手上的酒瓶也被扭转方向，砸向自己的脑袋。

“划拉！”

晶莹的碎玻璃渣混合着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脑门上缓缓躺下，蜿蜒曲折，像一条鲜艳的毒蛇。

“长记性？”

他松松手腕，冷眼扫视其他人，眸光中透露着瘆人的寒意，慢条斯理的折穿袖子，冷冷勾着泛着粉丝的食指。

“谁先来？”

混混们看情势不对，都噤了声，再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气焰。

“那还不快滚？！”

他们赶忙边道歉边屁股尿流的逃出店里。

……

“哇，言哥太帅了！”他眨着星星眼，竖起大拇指。

顾清言没有回应，自顾自扶了张椅子，慢慢坐下，闭上眼睛，使劲揉着太阳穴。

不知是平时熬夜熬太多了，还是刚才跑太快了，头有些晕乎乎的。

门外黑漆漆一片，腥臊湿热的咸风从门口袭来，扰动着额前的血发。

挠的额头痒痒的，让他本就急躁难受的心情更加糟糕了几分。

顾清言心烦意乱的撇开碎发，摇摇头，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

他伸手抓起手机，按一下按键，和阮软头像一样的屏保上，赫然显示着“5:30”。

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5:10放学，距现在已经20分钟。

可酒馆和学校的路程很近，就算是乌龟爬也用不了十分钟吧。

他皱眉，暗自忖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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