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轩

我叫林轩。

说来也可笑，我一出生就被关上了，见不得人的名号：私生子。

听夜场别的阿姨说，那天我妈正在陪客人喝酒，忽然感觉很反胃，以为是喝多了。可是想到自己已经一连几个星期有这种异常了，便拿出验孕棒测了测看。

这显示条上信号的两道杠，她没有惊喜，也没有慌张，而是一脸平静那把塑料棒丢进垃圾桶，好像只是看见了一件像今天下小雨般稀稀松平常的小事，甚至目光变得毒辣烦躁。

在熟练的躺到脏乱差的小诊所手术台上，准备做人流的时候，她忽然又转变主意了。

她想到了个极好的方法：借子上位。

可通常成功的几率很小，但她决定孤注注一掷。

……

“我怀孕了。”

“这………嗯……”这电话那头低沉的男声明显有些犹豫。

这一刻，她知道她成功了，找了颗好拿捏的软柿子。

……

我如期降临。

小时候看着别人一家三口说说笑笑走在街上，我都很羡慕，扯着妈妈的衣角：“妈妈，我的爸爸呢？！”

她总是用各种理由不耐烦的搪塞过去：“他工作忙。”

她不知道我的整个小学时光，都被嘲笑没有爸爸，人际关系步履维艰，性格越来越孤僻。

……

可以说整个童年，我都是在夜场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的，我的心灵也是。

巨大聒噪的DJ音乐和浓的呛鼻的烟酒味浸泡着我的三观。

那天，他把我拽到一个客人面前，让我跪下。

“我……”我有些犹豫

“让你叫就叫！”妈妈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一把把我拽倒在地。

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叫！”

世界晕眩旋转。

“爸………爸爸……”

那个满脸皱纹的男人脸上透露出异样兴奋，又扇了我一巴掌。

粉红色的钱在紫色的闪光灯下四散，飘落在空中。

纸醉金迷。

我的尊严碎了一地。

待久了，也渐渐麻木了。

……

年与时驰，她的美貌与青春不再。

在又一次被客人拒绝后，她知道的开始改变方法了。

于是，她开始包装自己，出入那种名流场所，妄图钓上一条大鱼，可惜总是一无所获。

每天回家后的她，是我最怕遇见的。

“一个没人要的小杂种！！”

她醉醺醺的，把还剩半截，冒着火星的烟戳到我的脸上。

“还不是因为你拖我后腿，我早就飞黄腾达了。”

细而带有尖刺藤条一下一下抽在我的后背上。

皮肤绽开旋转的花朵，被我鲜红的血液滋养着。

刚开始几次是火辣辣的痛，是刺骨的痛。

可后来随着次数增多，爽感和快感越来越强。

我开始享受血液流逝的感觉了。

……

再长大些，我上了高中。

不出所料的，被安排进了重点班。

在开学典礼上，我第一次见到我的父亲，隔着大半个操场的距离。

对于他在我成长过程中陪伴身份的缺席，我不恨他，也不爱他，就像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也是，一个低贱私生子，有什么资格值得被爱呢？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