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言垂眸看着侧身涂药的小姑娘,细密的眼睫毛微微颤动。
她如瀑的长发垂落到自己的腿间,骚动的痒痒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下。
血液变得滚烫,裆部像是有火烧,他也有些慌乱的低头。
哦,幸好好穿的是深色的裤子。
狡黠的眼神四处游荡,灵光乍现,忽然捂着肚子:“哎呦,好痛!小学霸下手怎么这么重哇~”
阮软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没有理会他的小把戏。
雨势渐大。
天边闪过亮眼的白色闪电,淅淅沥沥的雨声在窗外齐齐轰鸣。
霎时咕咚声愈演愈烈,像鞭炮般在头顶炸开。
阮软拿着棉签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下,僵在原地,心脏骤停。
那晚被掐着脖子的窒息感、暴雨淋透衣服的冰凉和被跟踪三个月的恐惧感都争先恐后的涌向她。
雷声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阀门。
他低头望向她的眼眸,澄澈的眸子在雷声彻响后,骤然蒙上一层浓厚的淡蓝色悲伤水汽。
他的目光也暗淡下去。
也是,遭遇了这么多破事,怎么会不留下阴影呢?
顾清言赶忙关上了窗户。
“咳咳,我要睡觉了,你回去吧。”语气傲娇。
明明心里被小鹿般可怜的眼睛填满,却依旧装作没事般,伸出宽大的手在她的头顶使劲揉了两下。
“小软,再不睡觉,明天就起不来了……”
当一切归于寂静,他的房间依然亮着暖黄色灯光,映照出他在书架上东翻西找的剪影。
……
“小软~”
他将手背在身后,慵懒的靠在门框上。
阮软正在洗漱,口腔里充盈着薄荷味的泡沫,有些辣舌头,不明所以的扭过头。
顾清言从身后抽出两张机票,抖了抖:“你有30分钟准备。”
阮软瞪大双眼,漱了口清水:“你疯啦?!今天要上课。”
他有些无奈的了摇头,不愧是超级乖乖女,第一反应竟然是是惦记着学习。
“已经请好假了。”
阮软走出浴室,想拿下机票看看详细信息。他笑的有些坏,似乎有意逗她,举高了些。
阮软有些着急,一个没刹住,扑到了他的怀里。
没有愈合的伤伤疤在撞击下重新撕裂扯开,透过白色的布料慢慢洇出淡红色的血渍。
“啧…”他吃痛,下意识轻哼了一声,俯下身子捂着伤口。
“这……”阮软有些手足无措,盯着凑到眼前的头顶,试探性的摸了一下。
很轻。
电击般的酥麻感伴着栀子清香,如一剂见效极快的的止痛药。
不仅让疼痛缓解不少,也是血液流动的更快,沸腾喧嚣着直直冲上颅顶。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去大理?!”
她的双眸跃动着流淌的银河,兴奋和惊喜如星星般碎开涌动。
“咳咳,道上的事情少打听。”
他歪嘴笑了下,故作高深。
小姑娘忘记了,她曾在校刊上写过:
我特别喜欢海子的一首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如果可以,我也想在洱海旁眺望苍山,听听吉他弹拨的民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