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展映厅的重逢(Happy Ending)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展映厅里,灯光渐暗。林夏攥着座椅扶手,掌心沁出薄汗。大屏幕上,Ethan设计的博物馆模型正在旋转,琉璃飞檐与玻璃幕墙在虚拟光影中交融,背景音是他亲自录制的苏州评弹片段。
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有人小声议论:"这是把东方园林搬进了曼哈顿?" 林夏的目光扫过前排,突然定住——Ethan穿着熨烫笔挺的西装,却在领口别着枚褪色的网师园钥匙扣,正是他们初遇时他挂在摄像机上的那枚。
片尾字幕滚动时,Ethan突然起身,脚步声在空荡的展厅里格外清晰。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喉结动了动:"这部纪录片里的建筑,教会我一件事——真正的美,不在于精确的比例,而在于..." 他看向林夏,蓝眼睛里泛起笑意,"在于有人愿意和你共享同一片月光。"
掌声响起的瞬间,林夏的手机震动。是祖母发来的语音:"囡囡,电视里看到伊(他)了,穿西装比写毛笔字像样多嘞!" 他低头轻笑,却发现前排有位白发老人正注视着他们。那人起身时,林夏瞥见他西装内袋露出的红色请柬——故宫修缮项目发布会邀请函。
散场后,Ethan从口袋里掏出个锦盒。林夏打开时,一枚刻着"时差同频"的玉佩躺在丝绒上,边缘还保留着古铜色的纹理。"这是你祖母给我的。"他说,"他把老宅门环上的铜片熔了,说..." 他顿了顿,耳尖泛红,"说让我把'家'的钥匙,交给对的人。"
林夏的眼眶发烫。玉佩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恍惚间,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Ethan蹲在佛光寺的砖塔下,用衬衫蘸水替他冷敷脚踝,口袋里的云南白药气雾剂被雨水打湿了包装。原来从那时起,他就把"照顾"二字,悄悄放进了每个细节里。
"林先生?" 白发老人走来,递上名片。林夏看清上面的头衔:故宫博物院古建部主任。"Ethan先生的设计方案里,有处榫卯结构的灵感,似乎..."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和你纪录片里的徽派建筑有关?"
Ethan的手指紧了紧。他从公文包掏出份文件,封面上印着"故宫角楼数字化修缮计划",扉页夹着张林夏在皖南拍摄的照片——他蹲在古建梁架上,背后是初升的朝阳。"这是我新的设计稿。"他说,"想请你...做我的'人文顾问'。"
展厅外,曼哈顿的霓虹与玉佩上的月光交相辉映。林夏突然想起祖母常说的话:"缘分就像榫卯,看似错位,实则严丝合缝。" 此刻Ethan的手掌覆上他的手背,温度透过玉佩传来,像极了苏州老宅里那碗暖融融的酒酿圆子。
"这次换我追着你的镜头跑。"Ethan轻声说。他的西装口袋里,那支用旧的云南白药气雾剂露出一角,金属罐被磨得发亮,像极了他们共同走过的、跨越时差的岁岁年年。
远处,时代广场的巨型屏幕正在播放中国传统建筑的宣传片。Ethan揽住林夏的肩,在人潮涌动的街头,两个影子渐渐重叠成同一个方向——那是通向故宫、通向苏州、通向所有同频心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