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个人是谁？"场记小声惊呼。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叶酒歌站在片场边缘，脸色铁青地盯着我和梁书阳。

导演喊了"卡"，我连忙挣脱梁书阳的怀抱，快步走向叶酒歌。

"你怎么来了？"我压低声音问。

他没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然后转身就走。我赶紧跟上去，向导演匆匆道了歉。

"酒歌！"我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臂，"那只是一场戏！"

"一场戏？"他转过身，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怒火，"你让一个陌生男人抱着你，这叫一场戏？"

"那是工作！而且我告诉过你今天要拍这场戏的！"

"但你没说你要亲自上阵！"

我们站在片场外的停车场争执，引来不少人侧目。我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怒气："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他沉默地点头。

一路上，车内安静得可怕。到家后，我才开口："你不能再这样了，酒歌。我的工作，我的朋友，我的生活，你都要干涉。这不是保护，这是控制。"

"我没有控制你，"他低声说，"我只是...我只是看不得别的男人碰你。"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我心中爆开。

"为什么？"我鼓起勇气问，"因为你是我哥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猛地抬头，眼神复杂："你什么意思？"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再逃避，"我们之间，早就不仅仅是兄妹关系了，不是吗？"

他僵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痛苦："知夏，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向前一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法律上也没有任何约束。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失去你！"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如果我承认...如果我说出那些不该说的话，你会怎么看我？世界会怎么看我们？我是你的继兄，是你的监护人，我有责任保护你，而不是...不是..."

"不是爱上我？"我轻声替他说。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对不起，知夏。我不该这样。我会搬出去，给你应有的自由和空间。"

我感到一阵恐慌，冲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不要走...求你了。"

他的身体在我怀中僵硬，但没有推开我。

"我爱你，叶酒歌，"我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不是兄妹之爱，是男女之间的爱。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你第一次为我熬夜做考前复习，可能是你送我去大学时欲言又止的表情，又可能是每一个你为我担心的夜晚...我只知道，我爱上了你，而且无法自拔。"

他慢慢转过身，眼中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脆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世俗的眼光，别人的议论..."

"我不在乎，"我捧住他的脸，"我只在乎你。"

那一刻，所有的伪装和克制都崩塌了。他低下头，吻住了我的唇，轻柔而试探，像是怕我会消失。我紧紧回抱住他，加深了这个吻。